不停变迁,上流社会的位置更替,总有人能吃到风口浪尖的红利,一度从普通家庭摇身一变,成功占得进入名流社会的一席之地,一时风光无限。
但最后,这些所谓的“暴发户”,却像是过眼的云烟般,一缕接着一缕,如同烧不完、割不净的野草,老的一波还没下场,新的一波又源源不断地长了起来。
那新旧交替、更新迭代的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就记不住名字。
所以,绝大部分那些在普通人眼中羡慕或嫉妒到发疯的所谓跨越阶层、抓住机遇一朝飞上枝头的“暴发户”,在一些真正的权贵世家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便更遑论能在其中得到如何的认可与尊重了。
毕竟有谁会把一个说不定没过几天就登高跌重、再也籍籍无名的喽喽放在眼里?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如根深蒂固般鄙视链的背景下,原本在好几年前还上不了什么台面的韩家,却硬生生靠实力打破了这一壁垒,稳打稳扎地一步步从刚开始人人都不看好的暴发户,一跃而上,到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谁也不敢低看的地步,其潜力和资本均是整个圈子里有目共睹,不敢小觑的存在。
而我今夜要接触的人,就是这个家中唯一的独子,也是自从接了他父亲的班后,就将整个家都发扬光大的传奇人物——韩席。
一个仅仅只比我大了一两岁就已经在圈子里名利双收的天之骄子。
以至于沈俞舟之前跟我说,我竟然跟这种商业天才见过面,我第一时间都是赶紧回复自己的脑海中的记忆,生怕在以前不经意的时候得罪过对方。
可我无论怎么回想,都没有一丝一毫线索的,我根本就不记得在哪曾见过这号人物。
按理说,我不应该对这种传奇人物没有一点印象,毕竟我自己是个什么攀龙附凤的货色我自己清楚;
所以唯一可能的答案,便是——那韩家的儿子在和我见面时,他还没有真正融入到圈子里,赢得他现如今的荣誉和地位。
想到这一点,不知为何,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对自己极其了解,既然对方当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人,那我就一定不会去平白无故得罪。
我追求功利的精力和时间,不会允许我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浪费。
来到聚会。
宾客来得不算多,都是些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后生,也大多是这座城市里有头有脸世家大族里的小辈,是我从前沉淀的人脉圈完全比不上的豪华阵容,极其陌生又极其激动。
名利场里真正顶层的圈子,根本就不是像我这种外面情妇生下的私生子能够踏足的。
就连沈俞舟,也是看在身为我爸长子的面子和家里的整体实力,才能堪堪带着我来到这里,不然,我甚至连打听到入场券在哪的资格都没有。
打消掉心中想到处结交的身体惯性,我这一次目标十分明确的,很快就在那边主位的沙发上见到了我想见的人。
或许是头顶的灯光打得够亮,我在眼睛看向他的一瞬间,就将那人的侧脸印在了脑海里。
不似圈子里其他人独有的傲气与矜贵的气质,我难能可贵地从那人身上读到一种彬彬有礼甚至堪称平易近人、好相处的温和有礼。
那种感觉,不像沈俞舟生人勿近的高不可攀,更不是我父亲那样浸染在名利圈多年而自带的冷肃高傲;
但不知为何,只一眼,我就觉得那张看起来笑容满面的表皮下,自有一番让人说不出口的气场与威严。
就如同一场的闹剧的看客,笑而不语地充当着游戏背后诡谲的旁观者与操纵者,事事都不以为意,又事事都在掌控之中。
很快,在场的比我心急的可不少。
男男女女们,相互敬酒寒暄,自然也有不少的引荐或自荐,都千篇一律地靠着他们显赫的家世和殷切恭敬的笑容,将手里的酒杯热情相递。
而每一次,面对那些敬酒问候的人,在我的观察里,他都会同样礼貌地碰杯,得体地回复与点头,算是打过照面,但来来往往那么多次,杯子里的酒却是一点也没喝。
等那些人走后,他也目光镇静,未多停留哪怕一秒。
我将这些现象尽收眼底。
看来是个极难搞定的角色。
我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人贴上标签——根本就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面虎。
简称和他打招呼认识容易,但要是想深交的话,可能比登天还难。
秉持着既然来都来了的理念,我还是选择了走上前去。
况且我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沈俞舟的口中,我知道那人没有任何的癖好,唯独极其地钟爱一种酒。
那种酒在圈子里既冷门又热门。
是一种极烈且浓度高的酒。
那种酒出名到一种什么程度呢?
据说正常人只要喝上那么一点,再吹吹晚风,瞬间就能不省人事,倒地就开始回忆起自己曾经的风样年华,甚至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