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
我打开手机,韩席的信息赫然浮现在我的屏幕上:
【很早之前,和你一起吃饭的那次,有人送进店里的玫瑰,是你订的吗?】
我那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信息不知道多久。
我在当时只觉语文这门功课实在博大精深,连通常情侣分手后的一个十分矫情普遍的询问,都能靠语言艺术,委婉含蓄成这种模式表达出来。
该怎么去回复呢?
好像稍有不慎,任意一个回答的背后,都能牵扯出无数的可能性和问题。
【不是】
直到五分钟后,这条消息才被我按下了发送键。
而韩席那里同样过了整整五分钟。
【嗯,我知道了。】
至此,一个关于到底爱与不爱的问题,被我们一个字也未曾提及地完美回答交流完毕。
我也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心来,全心全意地充当我心甘情愿的婊子。
我的未来似乎也就这样了。
通常没事的时候,我在沈熠的房间是不会出去的。
一方面我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被他像对待脔宠一样地限制住了自由;
另一方面,便是我实在不想去见这个家里的任何人。
我成为沈熠和父亲床上脔物的事情在家里早已是人尽皆知。
并且,他们也没有丝毫让知情的人守好自己嘴巴的警告或措施,所以我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外界恐怕对我的耻笑与猜测早就流言四起。
这不,连不久前沈俞舟处着的环境里都听说了我的风言风语,想必我原本就在圈子里早已经上不得台面的形象,又得被贴上乱伦、苟且和不知廉耻的标签。
我就算想瞒,都再也瞒不住了。
坐在房间的飘窗上。
沈熠的房间大概是整个家里父亲花了最多心思的,不仅房间面积最大还全铺羊毛地毯,就连挑出去的硕大窗台,玻璃都是防晒的柔和材质,一眼望下去,哪怕对着太阳,都能没有任何影响地看到后花园里满地的玫瑰田,像是在上面洒了一层金色的纱。
以前住自己房间的时候,一楼没有任何的通风采光,虽然不能时常看到这片后花园,但也记得印象里绝不是现在这般整齐划一的红。
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自己都是名副其实的菟丝花了,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楼下种什么品种?
不过最近父亲倒是找了我几次。
无非就是沈熠最近在我的身上变得越来越没有节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在床上的时候少下贱一点,发泄工具就要有发泄工具的道德和素养,既然顶着个破破烂烂的嗓子留下来,就少在床上去不要脸地叫骚。
而我至今都可能不会忘记敲打我的时候,父亲看我时的那个眼神,就如同在看待一个影响他最喜欢儿子进步的累赘。
或者说得更通俗一点,在他眼里,我可能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而是古时候那种惑乱朝纲的红颜祸水。
他眼神里对我的厌恶和审视最近也开始变得越发的频繁与犀利,只是碍于沈熠的面子上才容忍我至今。
如果要说得更形象一点的话,我感觉我每次见他,都像是不讨喜的儿媳去见一看到自己就没有好脸色的婆婆一样。
在他的心目中,唯有他的宝贝儿子,方才是最重要的。
大概他这段时间也不止敲打了我,托他的福,一连好几天,沈熠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忙得直接着不了家。
我也乐得清闲,整日待在开了暖风的房间里,一日三餐也有人专门送到我的面前不用下楼,我尽情享受着我以前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的待遇。
只是这种好日子突然被打断的,是沈熠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一声招呼也没打,竟让专车接我走的同时,更是半点信息也未曾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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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下了车,迎面就是当初老鸨的俱乐部时,我才拿到了我接下来要进的房间卡。
我对此倒是很无所谓,也是真的无所谓。
在我看来,这一次无非和以前一样,被关进房间被沈熠肆意地蹂躏和践踏,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吗?
出了电梯,后面的人不再跟随。
我独自一人走在走廊里,一间一间房间漫不经心地找着,直到停在了号码对应的房门口。
我觉得我应该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在走廊漫步的过程中,我想象过自己将要面临一副怎样的情形——
或许是俱乐部里开发出的最新款的性虐人的项目;
或许是沈熠又给我准备了一个人巨大的舞台,让我对着观众席上的成千上万人不要脸地叫骚。
又或许,他只是禁欲了一两天,单纯地只是想干死我。
甚至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也要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是个什么货色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