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人上过,而留下这辈子都洗不掉的心理阴影。
估摸着送花的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就当我准备起身给韩席一个惊喜时,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全场哗然。
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我向一旁望去,就在这时,原本大幕布上播放的电影戛然而止,片刻后,电影的片段很快被一赤身裸体、看不清样貌的男人代替。
男人的脸上被打了马赛克,双手被捆,后穴被按摩棒塞得满满当当,身躯在剧烈的刺激下不断地抖着、挣扎着;
身上还不断地有乳白的液体溢出。
这时候,音响也配合地播放着身临其境的叫喘、呻吟、还有那因为骚叫得过于厉害而破音的呕哑嘲哳声。
那声音实在太过惊人了。
几乎餐厅内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动作,不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愣在原地看傻了眼。
画面播放了不知道多久,工作人员这才从反应过来,迅速让人关掉了显示屏,但餐厅中仍旧一片混乱,甚至还有不少人举起手机准备拍照。
现场秩序险些崩溃。
这一刻,我原本自欺欺人认为可以完美分隔两个不同空间的次元壁,第一次被沈熠残忍地破开。
噩梦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侵袭到我现实的生活。
我的世界,彻底塌了。
餐厅中一片慌乱,而角落的我却像是死一样的凝滞。
就在我看到幕布画面的一刹那,我原本因为花要到的喜悦和期待就如同被雷击中般,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仿若倒流,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凉意,像是灵魂都已被逼出了体外,我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个时候,就像是影视剧里灵魂出窍的异能,我与自己割裂,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看到底下的自己在发抖,就如同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大脑为了降低我即将承受的压力和伤害,它短暂地麻痹了我的意识,甚至蛊惑着我去相信,相信那幕布上的不是自己,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大脑企图用这个自欺欺人的方式,让我得到虚伪的安宁。
对面,韩席的唇瓣在开合,可他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
他起身换坐到我的身边,双手抓住我抖动的肩膀,那种力道很强烈,他眼底的焦急和担心也是如此的清晰与深刻。
他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试图唤醒我。
可我却连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出餐厅门的瞬间,我和送花的小哥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为了不让人打扰到我和韩席的相处空间而刻意将手机调成静音;
以至于在那人找不到我和我打电话时,才显得没有那么的引人注意,才能让我在袋子里手机振动的频率下,全身而退。
对了,我在匆匆逃走的时候,还是鼓足勇气看了一眼那团鲜艳夺目的花簇。
是一朵朵又大又红还洒了金粉的玫瑰。
比图片上的更好看,也更印证了我当初老土的审美原则——在不知道选哪个的时候,越大越贵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只是可惜这准备了好几天的惊喜,到这最关键的时刻,我却怎么也送不出手。
韩席最后还是追上了我。
原谅我在今夜,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再去面对他,也幸亏那个播放的画面中,我的脸是打了马赛克的,不然,我在被韩席追上的这一刻,我绝不会停下来。
“被吓到了吗?”
我想过他追上来会说的话语,或是我不告而别是恼怒,或是我做贼心虚的怀疑,亦或是被我欺骗后的伤心和失望,但我从没有想到,他追上来说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
我彻底无话可说了。
而在我没有作答的情况下,他仍在不遗余力地安慰我,“我知道,你以前可能不喜欢男人,所以对那种东西的接受程度本来就不高,更何况,是刚才那种画面了。”
“说实话,我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
我仍是没有回话。
最后,我在情何以堪地说了声“对不起”后,就逃也似的,驱车离开了这里。
这座城市很大,无论我怎么开,开哪个方向,都能在极致的速度中发泄我心中的愧疚和痛苦。
拳头一下下击打在方向盘上,车内满是腥味。
我想咆哮着大叫一声;
可刚张开嘴,又猛地意识到,我声带的受损,早已不能承受我歇斯揭底的绝望与心悸。
挂在一旁的显示屏连接着手机,就在这时,一条又一条地朝我发送着韩席的信息——
【对不起,今晚我不该向你提那种事情,你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可能让你误以为,我们会发生像那屏幕上演示的那样。】
【但我保证,正常男人之间绝不会是那个样子,你不要害怕。】
【我尊重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