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通俗一点,在他眼里,我可能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而是古时候那种惑乱朝纲的红颜祸水。
他眼神里对我的厌恶和审视最近也开始变得越发的频繁与犀利,只是碍于沈熠的面子上才容忍我至今。
如果要说得更形象一点的话,我感觉我每次见他,都像是不讨喜的儿媳去见一看到自己就没有好脸色的婆婆一样。
在他的心目中,唯有他的宝贝儿子,方才是最重要的。
大概他这段时间也不止敲打了我,托他的福,一连好几天,沈熠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忙得直接着不了家。
我也乐得清闲,整日待在开了暖风的房间里,一日三餐也有人专门送到我的面前不用下楼,我尽情享受着我以前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的待遇。
只是这种好日子突然被打断的,是沈熠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一声招呼也没打,竟让专车接我走的同时,更是半点信息也未曾透露。
1302
在我下了车,迎面就是当初老鸨的俱乐部时,我才拿到了我接下来要进的房间卡。
我对此倒是很无所谓,也是真的无所谓。
在我看来,这一次无非和以前一样,被关进房间被沈熠肆意地蹂躏和践踏,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吗?
出了电梯,后面的人不再跟随。
我独自一人走在走廊里,一间一间房间漫不经心地找着,直到停在了号码对应的房门口。
我觉得我应该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在走廊漫步的过程中,我想象过自己将要面临一副怎样的情形——
或许是俱乐部里开发出的最新款的性虐人的项目;
或许是沈熠又给我准备了一个人巨大的舞台,让我对着观众席上的成千上万人不要脸地叫骚。
又或许,他只是禁欲了一两天,单纯地只是想干死我。
甚至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也要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是个什么货色的流言蜚语在今夜彻底铁板钉钉。
等等等等。
我从不怀疑他折腾人的手段。
可在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房卡即将贴上卡槽的时候,里面骤然穿出来的一声惊呼和骚叫,紧接着,一声熟悉的喘息和“骚货”,却让我的动作直接停住。
那手里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够到的卡槽,在这一刻,我竟再也没有勇气按下去。
我想,我应该听出来里面是谁了。
我忽然想起来,俱乐部的这一层房间,似乎都是当初老鸨派人专门设计过的样式。
毕竟有一部分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喜欢那种“被曝光”的羞耻和禁忌感。
所以这一层每个房间不管是门还是墙,用的都是不隔音甚至还会放大里面动静的材质。
为的,就是让每一个走廊经过的人都能听清楚里面的响动;
为的,就是让里面做爱的人能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来增强那种好像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的兴奋感。
但喜欢这种被人听墙角人的还是少数。
所以我一路走来,也就只有这一个房间,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啊—啊——轻点,我受不了了”
“你也就叫得好听了。”
“那是,老板都说我是这里叫,叫得最好听的啊!”
听到这里,连我站在外面,站在男人的角度上,都得承认里面的人确实叫得够骚、够带劲。
我觉得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必要再待在这里自取其辱,正要离开之际,那个熟悉声音再一次响起了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的话——
“他可没你叫的一半好听。”
“啊他?他是谁啊?叫得,很难听么?”
边说,里面的人还边调情地噗嗤一笑。
下一秒,我听到了我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忘记的话,是男人在调情暧昧的氛围里,在抽插流水的动作中,在情人骚叫喘息的节奏下。
“像鬼哭狼嚎一样。”
像鬼哭狼嚎一样
里面的情人一听,立马又笑出声来,忙追问这得有多难听。
而男人接下来的形容显得更加的贴切,“就跟鸡巴卡喉咙里差不多。”
顿时,里面的抽插水声爆发出难以抑制的调笑。
良久,我仍旧站在房门口。
我以为自己在和他彻底结束后,内心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才是。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他们提及到我之前,我其实听到他们做爱的响动是没有太大的冲击的。
在我眼里,既然都已经心照不宣地分手了,那他和谁上床,我和谁上床,这都是一件非常正常且公平的事情。
但我觉得自己所不能接受的,或者说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的——
是自己身上的伤疤和痛,成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如今和别人上床时调情的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