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这一阵子,就暂时抛下这的一切,远走高飞,直到玩腻了全世界各个地方以后再回来继续当社畜。
可这一切的美好,中间都夹杂着沈熠这颗定时炸弹。
我已经用尽全力,把我的日常生活和被沈熠磋磨的晚上给分割开了。
可为什么这人还是要越界?
为什么还是要刺激我?
为什么还是要反反复复地提醒我,我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烂人?
我现在已经把吃西餐要注意的各项礼仪都烂熟于心了。
我还悄悄学会了骑马。
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周末,韩席约我去打高尔夫球,我也已经请到了最好的老师,只要我再下点功夫,我就不怕自己到时候伪装的人设会被暴露。
我真的真的,都已经快要忘了,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但即使如此,即使沈熠被我掐得额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发疯,然后抬起手,将我脸上不知何时布满的泪痕给用手擦去。
而在我松开手之际,往后踉跄几步,他心情大好地将落了我泪水的手指含在嘴里,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与病态。
“不要这么快哭。”
他试图安慰我。
“因为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地狱。”
回到酒店。
一般不回我父亲那里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住的外面,我没有房子。
忽视掉身上一些青紫瘀血的伤痕,我在第一时间冲进洗手间后,脱掉衣服,在对着镜子看清我后背的烟疤后,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的棘手。
说起来,这还是我在当年被父亲烫伤后,第一次如此直观在意地去面对这个疤痕。
其实原本烫得不深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早该好得差不多;
可当年父亲下手并没有留情,有好几个烟头烫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这才导致了到现在都还能感触到那里皮肤的凹凸不平。
我尝试着用手指去抠那个印记。
甚至痴心妄想地企图将那一片不堪入目的星星点点给抹除掉。
可无论我怎么使劲,哪怕抠得手指缝里都是血,哪怕我把那个地方都给用指甲抓得面目全非了,哪怕我已经可以完美地用新的伤口将那片地方都给严丝合缝地覆盖住了,我看着镜子里血肉模糊的后背,却没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情绪。
我想抹掉的,真的只是这些丑陋的疤痕吗?
还是我不堪的过去?
是这副皮囊之下,连我自己都无法直面的自己?
这一刻,我突然顿悟到,曾经我沾沾自喜的、树立在韩席心里的滤镜和形象,又何曾不是束缚着我自己的紧箍咒?
因为被人持以美化过后、根深蒂固的模板,所以我不得不在对方面前,将这个模板继续延续下去。
因为从未经历过这种被人欣赏仰慕的真心实意,所以我不得不在做每一件事情、说每一句话之前,都反复斟酌,再三犹豫,思量所言所行会不会一不小心崩掉了我在对方心目中的人设,让对方失望透顶。
在这个世上,我身边好不容易才出现这么一个发自内心喜欢我的人。
再加上我自己也乐在其中,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收起我全身上下的所有刺,不得不循规蹈矩一点,不得不表现得正式体面一些,唯恐让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唯恐让对方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减分,唯恐自己在他眼里早已不是刚开始最美好的样子
可我为什么会要这么的拧巴和拘谨?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是很陌生内耗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侣,都会为了不给对方心里留下坏的印象,所以就拼尽全力地展现自己的好、伪装自己的坏。
可为什么一到我自己身上,就会这么的累?
我的身边没有人教我应该怎么办,我自己的生活环境,又注定了我从小到大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一段正常的感情,更不会明白应该要怎么开始又怎么去维系和经营。
我太端着了。
也太被动了。
冲洗完身上的血迹,未来的好几天都可能只能用口罩来遮住脸上的伤口。
打开手机,注意到日期,趁着不久后过节,我预订了大价钱的鲜花玫瑰。
原谅我审美上直男的思维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品种里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起码又大又贵的,总不会出错。
韩席身为男人,送这种东西可能不太合适。
但我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有限。
谈恋爱就得送花的这种老旧思想,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知道的经验和知识。
当天,我和他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场小假。
我们两个大男人短时间内没地方去,就干脆顺着人流在夜市里逛。
起初,我还有点担心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习惯了进出高级会所的韩席会受不了,但明显我低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