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我不会一直这么有耐心。”纪焳警告她。
成敏轻哼了一声,神态自若,“也是,追求刺激嘛,在财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人眼里,伦理就像路边的碎石子,越是有悖于伦,超乎寻常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
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让纪焳终于正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rebionux”
成敏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名称,“它的前身是一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创立的生物研究所,现在呢,是海外名义上最大的个人独资生物工程公司,它的实际运作人,远没有那么单纯。”
“你想干什么?”纪焳用拇指将成敏嘴上的口红抹开,如暗红的血液晕开般诡谲。
“我不过想站在更高的位置,让无聊的游戏变得有趣些,还有…栓住你。纪总,您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纪焳扼着她的喉管,手上却没有使力,他咬着牙道,“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带你来海岛么?你有你的本事,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不要试图挑衅我,会很难看。”
成敏将垂落的头发绕到耳后,握住纪焳地手腕,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底牌,您最好掂量一下,究竟要不要让我难看。”
纪焳眯起眼睛,气氛落至冰点。
成敏却陡然放软了态度,“安心啦,我可是您公司的员工,哪里会对您不利呢?”
她纤细的手指在纪焳肩上游走,一面撩拨,一面抚慰纪焳变换莫测的情绪,“我都这么主动了,纪总还不体贴一点,帮我热热身子?”
纪焳捉住成敏的手,哼笑道,“你也只有是个婊子这一点,称得上表里如一。”
他亲吻成敏的手背,“我喜欢这种坦诚。”
成敏莞尔一笑,“把喜欢说得这么难听,还得是您呢。”
……
销售部的聚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日式居酒屋,老部长为了适应年轻人的节奏,下了点功夫。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在隔间内围坐,谈天说地,一桌凑不出一个话少的。
相较平时,邢峯这回倒像个纯粹的拼酒工具人,他从没在酒精催化下有过任何失常举动,向来言辞清晰,不露破绽。
只不过这回的兴致不高太过明显。
“小峯峯,没事吧?你是不是酒量变差了,脸色好差,不过这清酒是挺容易上头的。”
“我能有什么事。”邢峯笑着否认,随手搭在卡座靠背上,像是搂着身侧的年轻女组员。
“知道你能喝,酒桌上太清醒可没意思。”赵晴靠着他。
“是么。”邢峯随口附和,仰头直面着天花板,脑海中不禁浮现黎纪周的脸。
那个纯情又放浪的小古板上司,他什么时候才能哄好呢?
还得拜那个该死的变态弟弟所赐。
不,不光是他。
顶灯的光晕让人视线模糊,邢峯眯起眼,视野被那光圈笼罩。
多年前,一则爆炸性的生物研究伦理丑闻被媒体揭露,牵扯了一众地位显赫的大人物,纪家也没能独善其身。
事件的具体的细节被抹去,只知涉及违规人体基因编辑,实验历时多年,参与家庭遍布各地,仅仅只是某些人为了一张踏入未知领域的“门票”,而选择让未降世的生命承担后果。
最混乱的那几年,纪家控股的集团公司发生重大股权变动,集团董事纪建栋因病离世,长子纪超因事件接受调查,次子纪越继任新理事长。
爆出消息的那家媒体很快销声匿迹,真相不见天日,那些被影响的孩子,后续遭遇了什么,无从知晓。
黎纪周…是被利用,且放弃的那个么?
邢峯久违地点了根烟,一想周围环坐着的多是女孩子,察觉不妥,又默默地掐了。
用贺叔的话说,他们这些人干的是踩着刀尖,指人命门的活儿,既然选择脱离,就再别回头。
他倒从没想过回头。
钱,权,色…人一旦过于渴望抓住什么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可现在呢,他还能坦然选择放弃一切么?
“我们所掌握的名单中,没有一个是活过30岁的,未必是身体原因,他们总有方法毁掉一个人。”
耳边又响起贺叔的话,仅此一句,像在邢峯的脑子里,深深地划了一道,生疼。
如果贺叔所言属实,那些异于常人的胚胎作为样本,失踪的失踪,夭折的夭折,仅剩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个多恐怖的数字。
“操。”邢峯暗暗爆了句粗口,他从未被愤怒和恐惧交叠的情绪,如此强烈地控制过。
想保护黎纪周。
想让他更幸福些。
这算什么?
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仍处于混沌中,只剩下简单直白的念头,无比清晰。
城区夜里灯火通明,写字楼高层的空中咖啡厅已经在做关店的准备,店员暗暗用眼神催促仅剩的一两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