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得装一装。
黎纪周皮笑肉不笑,“徐总,我当是谁让您犯难呢,自家公司的员工,让人进来就是了。”
徐子杨也跟着起了腔调,“话不能这么说,我呢,毕竟是客人,做决定前当然要询问黎总监的意见。”
邢峯厚着脸皮躬身歉意道,“真不好意思,下了班还来打扰领导们。”
黎纪周不愿多说,同样地指挥着邢峯定点落座,才从邢峯手里接过他带来的文件。
黎纪周粗略翻看,开门见山地说,“这应该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徐子杨平时热场子多了,习惯性地解围,“哎呀,我们都想鹿城的项目尽快敲定下来,不是说好了给你配一队最强人马,当时我就说要调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但可以帮忙,反正最后没进成员名单里。最近这段时间,我和邢峯接触得也多,他私底下帮着做了不少事情,合作厂商也都是他帮着一路谈下来的,说句实话,这能力放在老刘手底下多少屈才了。”
“……这不合规矩。徐总,您太随性了,容易出问题。”黎纪周把文件放到一旁,“去洗澡吧。”
“啊?哦,好。”徐子杨差点没转过弯来,满头问号地往浴室走,合着黎纪周不打算装了?
得了机会和邢峯独处,黎纪周原本还算温和的态度骤冷,“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从我们做过之后的那天晚上起就知道了,我怕您心情不好影响开车,当时跟车了。”邢峯坦言道。
“你还跟踪?”黎纪周气得冷笑,“那今天也是了?你能找我有什么事情。”
“对,找您只是幌子,这点事情我也可以托别人。我只是知道今天有签约仪式,怕您应酬,正好顺路经过这里,就想确认您安全到家了再走。”
邢峯话没说全,从那天不欢而散起,他就没对黎纪周放下心过。黎纪周在纪焳面前表现出的样子,简直把脆弱易碎刻四个字,刻进了邢峯的脑子里,让他有些后怕。
他还没有一门心思地关注过哪个人,黎纪周出差,他边帮忙处理本地的事务,边数着日子等他回来,每天想尽办法都要路过黎纪周的办公室,朝里看一眼。
黎纪周这个人很单纯。他洁癖、较真、工作狂、嘴硬、爱和自己犟劲。看似不好相处的人,又偏偏连浑身竖起的尖刺都是软的,处处留着破绽。他站得高,却像是谁都能轻易将他拉下高台。
黎纪周沉默数秒才开口,“邢峯,你好像管太宽了,还有,不要再在我面前旧事重提,成年人之间,我跟你这种,本来就算不上什么,至于我身上的这点事情,我已经想通了,你想抖出去也随便你,别指望靠这种事情拿捏我。你但凡能有点儿心,就好好对待身边的人,不然就别耽误人家女孩子。”
“您在说什么?”邢峯一时有些没听懂,他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过来,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您可爱。”邢峯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他伸出手,故意拉了一把站在一旁的黎纪周,黎纪周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黎纪周压根不想再和邢峯有任何肢体接触,又不敢太大声,他挣扎着要起来,被邢峯出言打断。
“黎总监,说完了我,该来说说您了。”邢峯的鼻骨贴着黎纪周的后颈,尽情地嗅他沐浴后的柔和香味。
“您的性伴侣名单的确是够长的,就连在公司,除我以外还要搭上徐总。我猜……你们之间很久了吧。”
“关你什么事。”黎纪周挣扎几次无果,干脆静下来等邢峯把话说完。
“当然关我的事,我吃醋啊。”
“……你凭什么吃醋。”
邢峯故意蛮不讲理,“有谁规定过性伴侣就不能吃醋?黎总监,您有需要怎么不来找我呢?今晚天儿又冷,我等您那么久,最后眼睁睁看着你俩一起下车、一起上楼,贴得那么近,差点没嫉妒死。一山还不容二虎呢,您在一家公司发展两个床伴,是不是多少有点儿过分?”
“真浪。”邢峯的唇贴着黎纪周的颈子,不轻不重地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要不…三个人一起试试?”
黎纪周被他的亲吻和鼻息撩拨得浑身发软,整个人警觉得毛都炸起来了,“你疯了?现在、马上、放开,我不计较你说过的话。”
“我倒是有点儿…希望您计较。”邢峯抬起脸,凑到黎纪周耳边,“转过来亲我一下,我立马乖乖滚蛋。”
“你想什么呢?”黎纪周当即拒绝。
邢峯语气一转,透着股说不上来的委屈,“一下都不行?”
一个能轻松将人制住的高大男人,这会儿倒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黎纪周着实开了眼,他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不大情愿地微微侧过身。
邢峯捕捉到机会,迅速凑近,噙住微张着的柔软双唇,附上一个同他本人一般直白的吻。
黎纪周惊愕之余慌忙闭眼,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躲,邢峯的手却托住他,没给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