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有趣,“你猜当时韩席跟我提了一个什么问题?”
我洗耳恭听。
“他问我,既然有人拍摄的话,为什么不把这只想要自杀的企鹅给拽回来,或者关起来,不准它去死呢?”说着,韩父自己也笑出了声,“而我当初教育他,我说人不能轻易干涉自然规律,也不能去过分插足自然。”
说到这,韩父叹了一口气,“可他偏偏不听我的,硬是说,如果他自己在场的话,管他的自然规律,也管他的优胜劣汰。”
“他就是要把这只想自杀的企鹅给锁起来,然后好生养着。”
“不肯吃饭就把饭灌到它的嘴里;”
“不肯喝水就把它泡池子里,他看它怎么去死。”
我也被这个言论逗得一笑。
“我当时就问他,你救的了这一个,难道还救的了成千上万个?”
“那小子,当场就反驳我,直言——他见一个,他就锁一个!”
故事讲完,一切回到正轨。
而韩父铺垫了这么多,这才说出他的真实目的,“所以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固执己见又单纯得可笑,很多事情,他是不撞南墙,就绝不回头的。”
我在这一刻深觉语文的博大精深,自然也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以及我在他们眼里的“不单纯”和唯利是图。
“韩席这一阵,调查你的时候用的是我的人脉,但有一些事情,我觉得他可能会接受不了,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留下心理阴影,所以我也没让手里的人告诉他,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韩父的这一席话,几乎是让我瞬间脸色大变。
想必这也是韩父要和我交换的筹码,“所以,我希望你自己能主动一点,和他断得干脆一点,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你觉得呢?”
“而且你自己的过错,你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应该让我儿子来承受打击。”
“我和他妈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所以觉得无所谓,但他毕竟还年轻,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谁也保不准他那个性子在知道这些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这”
后来韩父再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事情比我预计发生的还要早。
我再一次像小的时候那样,被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拦在门外,成为所有有家有爱的家庭里,让自己的孩子避之不及的毒瘤与恶心存在。
我谁也留不住。
我也终究要在权衡利弊中舍弃他。
再次见到韩席,是在一个月以后。
我虽然已经知道了他这一个月都是在忙着调查我,可我并不觉得这会花费这么长时间,所以我把其定义成,他在躲着我。
韩父韩母说到做到,只把一些韩席想要知道的让手下告诉给了他,至于那些炸裂三观的事,他们一丝一毫也未曾透露。
否则的话,韩席不会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即使经过这次欺骗,我和他再也不复从前的亲密,但他在自虐式地说服他自己原谅并且重新接受我,这是我能够感觉到的勉强。
他也仍然在尽全力为我的公司操盘,尽管我们一天下来可能都说不上一句话。
在这压抑的环境下,不止是他难受,我也同样的焦灼难安。
我给韩父韩母的承诺,是最后三个月。
之所以我要争取这个时间,不仅仅是我要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更多的,是我的公司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还差最后一笔至关重要的汇款与合作。
只要我能借助韩席的帮助,成功争取到这个机会的话,就意味着我的公司可以彻底起死回生,意味着我成功力挽狂澜。
至此,我和父亲的对赌协议大获全胜,我会收获到数不清的荣耀、地位,这份堪称不可能完成的奇迹甚至会载入最新的报刊,被媒体疯狂报道。
我会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一个个应酬,如同狗一样地趋炎附势、仰人鼻息。
我会在所有看笑话和鄙夷的人眼中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我的最后胜利和出人头地,必定会成为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每晚午夜梦回的噩耗,成为他们寝食难安的嫉恨与不甘。
我一定要成功。
我一定会成功。
这是我这辈子必须要达到的目标。
所以,现在的某种程度上,在明知我和韩席一定会分手的情况下,我义无反顾地选了一条最利己的道路。
在我看来,既然感情已经注定要失去了,我为什么不去再榨干这其中的最后一笔价值?
这是不管换作谁都会去权衡利弊的选择。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感情和事业如果不能兼得,那我一定会首选自己的成功和未来。
我的确看重这份感情;
但它永远是建立在对我有帮助的基础上来锦上添花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