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之用。
血衣寒早早就被韩归雁散了出去监视风吹草动——不仅是凉州边界可能有的
变局,也包括梁玉宇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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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发射箭枝传讯,则是最快速,也最紧急的一种。
「嗯?」
韩归雁接过箭枝,一眼便知来自梁玉宇处,展信一看略觉惊慌道:「梁玉宇
来了。盼儿速去找祝家主与倪姑娘,返回时不必进营,一切听她们的相机行事!」
「是。」
军令当下,顾盼不敢有违,急匆匆地自去寻倪妙筠与祝雅瞳。
「梁玉宇当是要自己掌控全局了……」
韩归雁将信递与吴征道:「这人现在谁也信不过?」
韩克军已与梁玉宇一晤,以韩老侯爷的人望与忠心,梁玉宇没理由信不过,
他也不能与韩克军撕破面皮。
凉州军伍还要仰仗韩克军,一路回成都更是险关重重,韩克军恰如定海神针!可如今梁玉宇招呼不打一声,带着高手护卫随从向军营前来,显是要亲现军前
,拿捏军中大权。
京城里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梁玉宇几被孤立,个中不寻常的味道当是让他如
坐针毡。
他一离开太子的临时府邸,即可说明对韩家的信任也是低到了极点。
计划全盘皆空,梁玉宇反客为主,他来到军营之后必然会迅速整治出一支自
己绝对信任的将士留在身边听用。
届时想要通过掌控他,以掌握这支军队留为资本就更加麻烦。
「既然如此,不得不兵行险着!」
韩归雁先定下了战略,见韩克军赞同点头,信心大增,掐着手指道:「梁玉
宇现下离军营当还有七成的路程,咱们半道截击还来得及。」
「人手不足,梁玉宇已对咱们有了戒心,伏击不易,难上加难。」
「需要诱饵去分散他的注意力,老夫可以。」
韩克军一手捋须,一手点着地图道:「老夫孤身一人在道中等他,这里有不
少藏身之所,最好。」
「既有戒心,风险太大。」
「若论临阵决机,你们不如老夫。但要勇冠三军,老夫一把年纪,远不如你
们。风险……此地每个人都似风中残烛,何来大小之别?」
韩克军起身出营道:「老夫先行一步,你们速做决断。」
目送他离去,韩归雁脸色发青,终于咬牙低头望着地图道:「娘……祝夫人
不知道怎么样了!」
「既有大事,我怎能不来?」
祝雅瞳适时掀开帐篷,一脸疲惫,又一脸笑意。
她的现身却让每个人都吃了颗定心丸。
韩归雁面上又一红,不敢看祝雅瞳,装作不在意径自问道:「倪姑娘和盼儿
呢?」
「她们稍后就来,也不必现下来,雁儿说对么?」
「正是。」
韩归雁与陆菲嫣对视一眼道:「敌众我寡,成败均在她二人身上。」
「盼儿不知能否做得到……」
陆菲嫣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娇躯微微颤抖。
梁玉宇是一国太子之尊,更不是笨蛋。
虽说峢在凉州遇到太多的意外,事先全无准备,可想要制服他也不容易。
何况哪位太子手头没有些压箱底的后手?把重担压在一个不足十六的女娃儿
身上,一切都来得太过沉重。
「一定要信任她,盼儿会的。就算一时做不成,咱们帮她多拖延些时刻,第
二回,第三回,也就会了。」
祝雅瞳宽慰道:「既至半道也有好处,有韩老将军截击,不在营地里落人耳
目时刻便能宽裕许多,也不求一击必中!」
「原本要隐瞒你们俩脱困之事,如今看来想瞒过梁玉宇千难万难了,咱们还
是趁早不要做这等打算。」
韩归雁的提醒吴征十分同意!自由心证一说从前吴征可是嗤之以鼻的,想起
来的确是被和平年代的安逸冲昏了头脑。
凡事讲证据,非得以理服人这一套在乱世里拿来滥用,迟早要误了大事。
搜寻桃花山的动静一点都不小,梁玉宇袖手旁观对韩归雁避而不见,要说他
一点都不关心绝无可能。
是否亲眼看见吴征与祝雅瞳被带回一点儿也不重要,梁玉宇必然会做好相应
的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