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张大人,早做决断啊!」「罗大善人于我等有大恩,
岂能见他女儿沦落烟花之地惨遭侮辱?」等等言语倒是此起彼伏。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且容在下与张大人稍作商议。」戴志杰又
是团团一揖,不容分说拉起张六桥便向后堂走去。
张六桥百般不情愿,可再呆在公堂里只怕多年的名声要毁于一旦,只得随着
戴志杰走去,心里恨得牙痒痒又不敢表现出来,憋得甚为辛苦。
陆菲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暗赞戴志杰对局势的把握与节奏的掌控着实已做
到了最佳,便是吴征在这里也不能做得更好。有戴志杰穿针引线,张六桥从踏入
北城府衙的一刻起便已入彀,现下是逃也逃不出去,只能乖乖就范了。陆菲嫣深
吸了口气,弟子们的表现已足够出色,接下来,该当由我控制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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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公子,你可是坑惨本官了。」张六桥又急又怒,索性背过身去,只怕再
多看一眼就要控制不住动手。
「张大人先消消气!」戴志杰笑呵呵道:「大人只见晚辈孟浪无礼,可谓一
叶障目。岂不见民心可用?」
「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张六桥脑中飞转!从撺唆罗大善人开始,要短
时间内掀起这么大的场面,根基尚浅的吴征可做不到。背后怕是不仅有高人指点,
只怕这位高人已然下场参与其中。京都守备文毅向来是圣上的宠臣,虽有种种缘
故未得高升,可在成都城里经营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吴征年纪虽轻,行事
惯常都极显老成,若无大的把握不可能轻易动手。
一念至此,张六桥忽然想起杨宜知的那句齐天鸿运与顺势而为,一颗不安的
心忽然燥热起来!
「戴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既要参与,需得明了来龙去脉,还请公子指
点!」后退已无路,张六桥横下一条心之前尚须加上最后的一块砝码。
「不能说!」戴志杰笑着摇头道:「张大人也最好莫要知道为好!只需将眼
前的事情办好,吴大人自然不会亏待!」
张六桥脸色忽青忽白,盏茶时分才狠狠挥了挥拳头道:「干了!列祖列宗在
上,还请保佑金刀门渡过此关!」
「张大人请!」戴志杰微微一笑,抬手虚引。
「瞿捕头!」张六桥重回公堂,一把抓起吴征公案上的令牌道:「吴大人委
托本官主理府衙事务,罗大善人行善积德,此案不能坐视不理。本官代吴大人命
你带上捕快,本官要亲自搜查浣花楼,审理此案!」
「得令!」瞿羽湘早已吩咐捕快们整顿停当,心中也不由不佩服吴征准备充
分。如今关键的一环激起民愤与让张六桥主事北城府衙均已办到,成都城里的事
情算是成了一半。
不知道雁儿那边如何了?韩家三兄妹一同带兵征讨,该当是十拿九稳!瞿羽
湘望了望远处的天空,暗道:「雁儿,京城里的一切,我会为你打点清楚,待你
凯旋归来!」
张六桥让衙役们组织民众,跟随他前往浣花楼。穿过北城街道,不时有百姓
询问清事情经过自发加入队伍。此刻张六桥已是破釜沉舟,心情大异之下,反倒
希望加入的人越多越好。
浣花楼地处闹中取静之所,经过了一夜的繁华喧闹,清晨正是最安静的时刻。
恩客与妓子们春宵一夜,大都倦极而眠。
张六桥与瞿羽湘当先而行,背后跟着呼啦啦足有不下五百名百姓。不时还有
百姓喊着「昭雪沉冤」,「惩奸除恶」的口号,引来阵阵齐声大喊的呼应。
见吴征准备得如此充分,张六桥的一切顾虑烟消云散,有生之年能干上这么
一票大的,从前想都不敢想。张六桥颇有热血上头,意气风发的豪情。
浣花楼正门虽开,人丁却少。几名迎来送往的龟公与恶行恶相的护院狐疑地
望着人群由远及近,终于确定了来人目标是浣花楼,顿时慌乱起来。
几名龟公飞也似的跑去禀报,护院们则排起了人墙大声喝止:「且住!你们
要干什么?」
「本官奉北城令吴大人之命缉拿案犯,敢阻挠者以从犯查办!」张六桥一亮
令牌,手一挥命瞿羽湘动手拿人。
护院们在浣花楼地界里还没吃过亏,大部分虽不明靠山是谁,也知来头极大,
素来无法无天惯了。见状纷纷举起手中长棍,只是面对官差多少心中有些惴惴,
不敢贸然出手。
捕快们虽着公服,人数却少的多,北城府衙可不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