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神出鬼没的本
事,更不知派里的秘辛可以无声无息地从山里消失。可是他知道,危机近在眼前,
必须考虑后路!——即使手下有三百多条亡命之徒,其中还不乏武功高深者,可
刘永先并不认为靠这些乌合之众能与全副武装,且人数定然数倍于己的官军正面
一战!
先锋骑军来得狂风呼啸般迅速,韩铁甲麾下的精干骑军马如龙,人如虎,在
招展的令旗指挥下如烟花般散开。一百骑军聚在韩铁甲周围列成雁行阵,余者每
二十骑为一队,将早已勘察明白的下山道路阻住,另有每五骑为一队的十余小队
绕山巡弋——毕竟山上的贼党各个身负武功,施展轻身功夫跳崖离去不得不防。
韩铁甲一看山势面色便冷峻了不少,向韩归雁道:「得等步军来,这山轻易
攻不得!」
韩归雁鼓着腮帮子,犀利的目光连连扫视狭窄的山道,皱眉道:「骑军在山
下歇马接应,不得卸甲,半个时辰一换。大哥,您看如何?」
「大善!」韩铁甲手一挥后滚鞍下马,招来军官细细吩咐了一遍留下的百名
骑军接替换防流程。骑军们早备足了信号火箭,遇敌示警,接应的兄弟须臾便至。
韩家的用兵之法向来法度严谨!
先锋军率先放了颗号炮,即使在白昼里炸开的烟花也足够醒目,先前在山中
埋伏躲藏,离山脚处较近的斥候便现身狂奔下山,与韩铁甲汇合一处。韩铁甲早
已铺开地图,将斥候们带回的情报一一汇总标注,调整攻山之策。
跟随韩铁衣疾行的步兵不久也至,韩铁衣早已得先锋奏报,也不停歇颁下将
令:「披甲,持盾!」
一千名精兵在旷野里大喇喇地整束军备,银光灿灿的战甲,几达一人高的厚
重大盾,利落的动作,眨眼间便是层次分明的列队,看着便知这一支军队强悍的
战力。先攻其心,再破其阵,一个简单的命令,优势在韩铁衣手中便发挥至最大
效果。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吴征在亭
城见过韩归雁的治军之道,女将固然也得韩家兵法真传,不过甚为女儿身,统军
时多了一分精细,但比之彪悍的韩铁甲麾下军士,终究少了一分豪气。此刻见破
虏军干脆利落的动作与一往无前的气势,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更加确定自己
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子。
「诗不错,你写的?」韩铁甲手持大刀,虎目瞪着吴征,心道这小子倒真有
些文采。
「不是!」吴征摊了摊手,锵啷一声抽出长剑跟着韩铁甲列队道:「抄来的!」
「抄谁的?他娘的神神叨叨!回头抄一份给本将,好用。」韩铁甲与护卫的
亲兵列成个圆阵,将大刀高举过头顶一挥,踏着大步向前进发。
主将奋勇当先,军士的战意自然在一瞬间提至最高。他们整齐划一地跟随主
将前行,套在身上的战甲随着有力地顿步发出巨大的哗哗声响,声势惊人!十步
过后,更是忽然齐声大吼:「杀!」尚未交兵,一股血腥肃杀之气便弥漫在军队
四周爆冲而起,当真神魔辟易。
军队逼近山道,韩铁甲保持着行军的节奏大喝道:「吴征!韩铁雁!」
「在!」每每随行于韩家军伍时,吴征总会被气氛所感染,收起嘻嘻哈哈的
态度,连军礼都庄重得很。
「领斥候破陷阱机关,不得有误时辰,不得漏放一个!」
「得令!」
斥候中有许多是韩家的血衣寒,还有些则是祝家,胡家的高手,由两人带领
最为合适不过。地图上早已标注了许多关键地点,攻山的路线也已绘下,沿路扫
清障碍的工作由韩归雁带着血衣寒完成,而祝胡两家的高手们则由吴征带着担起
护卫职责,以防贼党突袭。
血衣寒俱是战场的百战老兵,经验丰富,破除起陷阱来轻车熟路。填木板于
沟壑,解置致命的机关,扫清路障,砍伐堵路的树木清开行军的道路,一路几与
韩铁甲先锋军的行军速度一致。
奇罗山上此时反倒没了声响,人影不见,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怵。吴征与孟永
淑跃上高枝居高临下四面打望,一时也查不出异常。
沿途开路进展得异常顺利,可破虏军的警惕之心丝毫未松懈,看不见的敌人
往往最为致命,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反倒放缓了不少!
吴征压抑着剧烈的心跳,足下发力凌空飞跃落在一处枝头,随即便觉脚下有
异。
奇罗山上树林茂密,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