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物中取出了一件岚
锦华服,这件华服是她带来的唯一一件女装,大袖长裙,银线滚边,一只金凤自
对襟斜穿衣摆,着衣后既雍容华贵又光彩照人。
穿戴整齐后,沐妘荷想了想,拉起裙摆,在大腿处绑了柄短剑,又用银鞭扎
了腰带,这才觉得舒服了几分。
拓跋野此时正在营中饮酒,跟在坜王身边,他不得不检点一些,正觉无趣之
时,突然有人送来了书信,他展信后先是大喜过望,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随后
犹豫再三,还是带着亲随出了大营。
大营往西的山坡上有座矮亭,拓跋野远远看见亭中亮着灯火,等稍稍凑近后
便发现,亭上只有沐妘荷和两个侍女。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皆是荒地,并无风吹草动。于是便叫停了众人,只带了
两个亲随登上了矮亭。
借着亭上灯火和漫天星月,拓跋野只瞧了沐妘荷一眼,便要走不动道了,面
容,身线,无一不是世间极品,再加上那拒人千里的冷漠表情,简直要了他的命。
一瞬间,他便恨疯了自己的义弟,居然有如此机缘可以娶到如此女子。
沐妘荷侧身屏退了两位侍女,趁机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短剑,帮助自己压下仇
敌近在眼前的愤慨和怒气。
拓跋野一见侍女左右而退,顿时会意,只一人进了亭中。
「荷裳夫人果真是天下绝色,也难怪我那皇弟会如此不惜代价娶你回来。」
沐妘荷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她害怕白风烈会醒来,若是寻不见她,届时又
惹麻烦。
「大皇子,长话短说吧,明日夜宴,坜王打算如何处置他?」
「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此次皇弟玩心着实有些大了,竟舍天下而娶一女子,
虽然我这个做兄长的能体察其情,可父皇就未必了。这些时日,父皇天天游猎,
其实不过是拿那些野兽撒气,明晚皇弟恐怕是凶多吉少……」
沐妘荷被他看的心头一阵恶心,于是便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你身为他的兄长自然有法可想吧。」
「夫人可是高看我了,父皇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想当初皇弟不过拿了块虎符
一封信便得了皇子的名位,在场众臣可就连一句异议都不敢提的。皇弟明日安危
只能看其造化了。」
拓跋野继续打着太极,虽然他从听沐妘荷说第一句话时便已然知道了此次会
面的意义,可他还是要等,等的越久,收获便越多。
可沐妘荷却一刻也不想再拖延了,她现在满心都是大营榻上的白风烈。
「你本是坜人,说起话来却比我大沄那些酸腐还要啰嗦,我要救他,你出价
便是。何来那些废话!」
拓跋野贪婪的舔了舔嘴唇,低声问道,「敢问夫人想让我怎么救他?」
「留下性命便可。」
「便是贬为庶人,夫人也能接受?」拓跋野试探的问道,「只要留下性命,
贬为庶人,令他重回山中自生自灭便可。」
「若是如此,在下倒可尽力一试,只是夫人打算如何回报在下呢?」沐妘荷
冷笑一声,狐狸尾巴露的可真是快,「不是尽力一试,是必须成功,至于如何回
报,你说便是!」
拓跋烈往前走了两步,声线突然就恢复了往日的浪荡和轻浮,「我要夫人留
在我的宫
里,做我的宠妃。」
沐妘荷沉默了,可她并不是真的沉默,而是此时此刻,她必须沉默片刻以显
示自己内心的纠结。于是她缓缓低头,除了注意后方近了两步的拓跋野外只是神
游起来。
许久之后,按耐不住的拓跋野轻声问道,「夫人可考虑清楚了?」
她这才轻声反问道,「留我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你就不害怕么?」
拓跋野听完哈哈大笑,「若是留下武英候在身边,我必是寝食难安,可若留
下的是荷裳夫人这样的绝色女子,我又有何可怕的。夫人请放心,我会很爱惜夫
人的。」
沐妘荷再次沉默,拓跋野多疑,她不能答应的太过容易。
「夫人,你应明白,即便坜王不处罚皇弟,即便没有我,你和皇弟也绝不可
能善终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国之主希望军神和武圣两人手握重兵且同居一
室。」
沐妘荷听完,无声的苦笑着,随后仰起头,哀怨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但你还要告诉我,我大沄朝堂之上叛国通敌者究竟是何人?」
拓跋野双眉微蹙,「如今还有这必要么?难不成夫人还打算传信回去?」
「如今坜国军力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