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到来,仅一盏茶的工夫,拓跋野便急不可耐
的带着两名随从摇摇晃晃的赶了过来。
将随从留在门外后,他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而沐妘荷正坐在桌前等着他。
此番拓跋野再也顾不得伪装他的狼子兽心了,几步上前便打算绕到沐妘荷身后抱
住她。
「慢!」沐妘荷冷声喝止了他的步子,随后看了眼对面的凳子,「大皇子请
先就坐。不知书信可曾带来与我一观?」
拓跋烈淫笑着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时间匆忙,只带来一部分,
不过也够夫人甄别了。」
沐妘荷接过书袋打开后,连连读了几封,双眉顿时便立了起来。
「如此夫人可见我心意?」沐妘荷收好书信放于一边,站起身,一步一步缓
缓绕到了拓跋野身后。
「大皇子心意我已见到了,现在便轮到大皇子见见我的心意了……」
一炷香后,房门被打开了,沐妘荷信步走了出来,对门口唯一的侍女说道,
「都解决了?」
「嗯,扔井里了。」
沐妘荷将其唤道身边,在她耳边不住的轻语,随后拍了拍她的肩吩咐道,
「我说的话,你需记牢,定要私传陛下。进去收拾一下,然后便去吧。」
「喏!」
沐妘荷此时又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旧事勿提,因为我从没忘记过…
…」
白风烈正在宴间被两位将军缠着问一些军法布阵之事,突然从身旁上来一个
侍从对他耳语了几句。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赶紧推开两人,「禀告王上,夫人腹痛难忍,恐是水土
不服,贱民先行告退了。」
坜王看了他一眼,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呼来一旁侍从,端上了两杯酒。他
拿起酒杯下台走到白风烈身前递过了一杯,「临行前,孤王敬你一杯,你莫要怪
孤王狠心……」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风烈只是默默摇头,却并未回答,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随后躬手拜退。
一出门便快步往驿站而去,刚进院子,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影抱着个盒子从偏
门消失了。他顾不上其他,赶紧冲进房间,「夫人,你没事吧……血腥味?」沐
妘荷看他来了,便将一个大布包塞进他怀里,拉着他就往外走。
「夫人,你不是……」
「闭嘴,别耽误时间,赶紧走!」白风烈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沐妘荷拖了出
去,因为陛下有旨,酒席散了,白风烈就得离开,因而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阻碍。
他骑着马跟着沐妘荷,一路上细思便已明白了大概。
「你杀了拓跋野?」
沐妘荷骄傲的扭过脸笑的极其灿烂,「用不了几日,他的人头和韩勤石通敌
的铁证就会摆在大沄的龙案上,如今你我全身而退,包括你的断牙,而我又大仇
得报,如何?还是娘厉害吧!」
白风烈却依旧凝着眉,「可你是如何让他孤身去你房间的呢?」
沐妘荷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动怒?」
「用了美人计?」结果她还没说,白风烈已经先一步说出了口。沐妘荷撇了
撇嘴,「可我一根指头都没让他碰,你别胡思乱想。」
白风烈的双眉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略有敷衍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不会的。
只是……」
「只是什么?」
白风烈微微叹息道,「他应该比坜王更希望我死才对,因为我活着对他来说
永远都是威胁,虽说断牙被遣散回漠北了,可只要我下一道归星令,他们随时都
可以集结。他不应该会这么轻易的让我活着……」
「那便是他得意忘形失算了,总之你我已然出城,等他们发现异状之时,我
和你怕早就不知所踪了。你显月余不够,
如今一生都给你,总够了吧!」沐妘荷
的声音清亮,带着夜风中的惬意如同夏日的清泉。
白风烈却没有作任何回应,他缓缓扭脸看向沐妘荷,随后一缕血迹便慢慢从
口角溢了出来。
「那杯酒……」
片刻后,两人已经弃马彼此相对跪倒在了湖边,沐妘荷早已哭成了泪人。而
白风烈则艰难的挤着笑意安慰着她,「别哭,你已然做的很好了,只是与虎谋皮
总要付出些代价。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也许从我鹰盲山抗命开始,人
头便已经被记上了。」
「都是娘……都是娘……」沐妘荷根本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这荒凉的北方大
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无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