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瞬间被车炫重搞得活份了起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孙洁,突然冷不丁地对赵景仁说了这么一句:“‘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这话一说完,这间内堂里的笑声更响亮了。
“听到了吧?你是想当三姓家奴?但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可没有第二个柳孝元,听你叫着‘干妈’再让你娶回家了。”听着赵景仁把话说到这,赵景义和赵景理却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阮福玲;赵景仁则一直在注视着低头不语的车炫重,冷森森地说着,“就你们太极会那点儿人、那点儿本事,‘明昌国际’不稀罕!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么?或许你在白塔街那儿很吃得开,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人,可以用一万种手法,毫不费力地把你和你的地盘彻底搞垮!”
“那……那我能做什么……”此时的车炫重,说话声都虚了,他很想咬牙绷住最后的一口气,留住一丝丝面子,可他想咬住嘴唇却都用不上劲儿。
赵景仁抬起头,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还跟赵景信十指紧扣的孙洁,深吸一口气,对车炫重说道:“咱们F市机床厂的股份和行政控制权,都在你太极会手里吧?”
“对……但是效益不太好,其实从两党和解之前效益一直就不太好,工人辞职的、跳槽的也一年比一年多,预计明年可能总锅炉就要关了。我把这玩意拿过来,其实也不过是继承前代会长的资产而已……”
“哼,好东西在你手里都能变成破烂儿!你把它给明昌国际吧,明天你就去市政申请,把名字改了,就叫‘F市明昌机械公司’。更名费和股份转让的手续费,以及税费不用你出。”
“好。”车炫重似乎送了一口气,因为确实自打两党和解以前,F市第一机床厂的效益就逐年递减,而经过了两党和解和之前那次政变,国内的机床产业已经逐渐被来自美国、日本和德国的机床产业逐渐侵蚀压缩,我市这家老牌国营改制机床厂虽然看似大而不倒,但也就只剩下一个外壳而已,内里早被蛀空,尤其是能在车炫重执掌下的太极会手里还能苟延残喘,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这一条定下来之后,赵景仁思考片刻,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弟赵景理,又对车炫重说道:“把你们太极会到釜山港之间的海运线让一条出来,送给明昌物流。”
正用勺子搅和着被子里红茶的赵景理,手中的勺柄突然没拿稳,磕在了杯沿上。
车炫重眼珠来回转了两圈,抿紧嘴唇后果断点了点头:“好。”赵嘉霖则又是冷笑了一声,她后来跟我说,按照她们二组的调查,车炫重从咱们Y省到韩国那边总共有三条航线,让一条出来尽管会让他们太极会少赚不少钱,但不算伤了元气。
赵景仁想了想,又说道:“白塔街靠近华惠路,那片有一个好几年都没人管的大垃圾堆,周围的平房区里住的,也都是你们朝鲜族对吧?”
“对的,那原来曾经要开过一个楼盘,准备盖商贸大楼的,实际上从那次政变被粉碎之后,那块地就没人管了,现在也没人愿意开发那块地,那里堆积了快十年的垃圾山,熏都熏臭了……您瞄上那个破地方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准备在那儿开个垃圾分类处理厂,但是他还没有投资、没有跟市政、省政进行申请。他名叫崔茂吉,也是个朝鲜族,今晚我就会让他联系你。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了,车炫重,什么时候把地皮和一切许可交给这位崔先生,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办。”
“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联系李秘书长!我等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车炫重慌张地说道。他不得不慌,因为谁都知道,他们的人那样对待舒老爷子的事情,就算张霁隆和Y省省政府这边没人捅到首都去,万一是舒老爷子自己有什么门路打听到了要强拆自己家房子、还扇了自己巴掌的人是谁,或者是F市内其他黑道集团家族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再跟首都的人点了车炫重的名字,那车炫重很可能都活不到春节。所以也别管这个崔茂吉是谁、开这个垃圾处理厂到底能不能赚到钱,把事情办了就对了。“那……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准备两百万现金吧。”
“这……这么多……”车炫重这下有点傻了,因为实际上,赵景仁提的前三个条件,可能对于赵景仁来说确有什么大用处,但对于太极会而言,看起来根本不疼不痒。只是这最后一个条件,直接提票子的事情,让车炫重真心感到的确有点伤。
“废话!就算是我出面帮你和你们那帮不懂四六的小棒子们说情,到最后的最后,你不得去人家舒世伯府上亲自赔礼道歉吗?舒世伯都快九十岁的人了,你们的人给人打了,你难道不该拿点医药费?你们的人也真下得去手啊!不过也是万幸,你应该庆幸那天你没在现场!至于打人的那几个小崽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建议是,别让他们再看到F市的太阳了。”
听完这番话,车炫重可算是把气喘顺了。他连一个夯儿都没打,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就转身果决地给身旁的赵景仁再次跪下:“景仁大哥,救命之恩不言谢,来日必将涌泉相报!”
除了斜对着车炫重正45角的赵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