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跟着大喇喇地走了进院子,看着那些还在搬运果蔬的长工们的时候,还带着一脸不屑和嚣张,仿佛真把他们当成了旧时代的下人、自己则是人上人,甚至有几个的嘴里还叼着烟卷。
“我说车大帅,三格格只允许了您跟着霁隆哥进家门,怎么您的这帮兄弟这么不觉景呢,也好意思跟着进来了?”讲实话,我先前在庆尚宫那儿着实有点被车大帅砍了那个小姐姐的手这一幕给吓到了,后来得知那个整容得像宋智孝的小姐姐正是张霁隆原先的手下小梅姐,又得知她从小到大过得相当的可怜以后,我的心中对车大帅就多少有些憎恶,刚才又不由分说被他的手下捎着无缘由地呵斥了一顿,此刻我正有一肚子火没处撒,于是趁着这个功夫,我便直接对车大帅戳起了脊梁骨。
“‘西八’!我跟我们社长进来吃口饭、喝口酒怎么着?肏你妈屄,你他妈的是个啥鸡巴玩意啊!”刚被车炫重扇了一巴掌那个胖墩,听我如此一说,又拽了起来。
我这次也毫不留情,直接一个健步走上前去,但想到那天在庆尚宫里的情况,我也暂时没敢拽住那个胖墩的衣领,只是顶着这家伙的叫嚣目光,发着怒对他说道:“我是谁?呵呵,看样子这位大哥平时是嚣张惯了是吧?要不要我现在就带您几个,去市局请您几位‘吃口饭、喝口酒’呢?”
“呵呵,我还想问问这位猪头猪脑的家伙又‘他妈的是个啥鸡巴玩意’呢?”赵嘉霖也立刻转过了身,听我被骂,她竟然也跟着气了起来,并且还引用那个胖墩的话的同时,把他的脏口也跟着带了上去——我的天,听着平日高冷得似藐视人间一切的赵嘉霖用那风铃一样的嗓音说出“他妈的”、“啥鸡巴玩意”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块,着实酥痒了一番。
这一会,车大帅那几个马仔已经没了气焰,并且车炫重脸上的颜色已经跟烧红了的烙铁似的,又红又青,赵嘉霖却还不准备放过他:“我家今儿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车老板,我一来是看张叔带您进来的,我阿玛先前还同意了的,二来也是知道你在社会上也是成名已久,我是重案二组的反黑警察,按道理我不应该让你进我的家门,但是我阿玛向来也愿意给你们黑道上的朋友面子。今儿元旦,家里人一般不太愿意与人有啥摩擦,我不会轻易坏了家里规矩,可车老板,您也别不识抬举。”
“??!??????????
;???????!???????!??!(滚!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傻逼!都他妈不想活啦!赶紧滚蛋!)”车大帅的脸上好像彻底挂不住面子了,疯了一般地对着身后那帮小弟叫骂道。那帮小弟也彻底慌了,总算是有些廉耻地连连对着我和赵嘉霖弯腰鞠躬,然后默默地退出了院外。
张霁隆站在一旁,则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也真看不出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我和赵嘉霖走在张霁隆和车大帅跟前,由先前那个胖老太太领着,从对着庭院院门的正门,绕过摆着供桌、立着乌鸦杆的中庭,直接来到了赵家公馆的正堂——一进正堂,别说是我,张霁隆也跟着有些傻眼,但他并不像我一般瞠目结舌,而是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摘了帽子除了围巾之后,换上了平日里戴着的方形眼镜,把随身一切物品交给了前来接衣物的管家服务员,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自然而然地站在赵嘉霖跟我的身旁;另一方面,车大帅则是惊得下巴颏都掉了下来,先前我总听说他没事就自诩F市各界人士都是他铁哥们儿,但今天他的“铁哥们儿”来得也太多了,且几乎没有一个理会他的。什么叫排场?这正堂里,直径差不多一米八几的圆桌统共摆了十六桌,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看过去,正好在这宽广的正堂中,摆出了一个正八边形,每个圆桌上头安排了十个座位,座位上空无一人;旁边还有两个小厢房,虽说是小厢房,但那里面也竟然各摆了同样大小的三个圆桌,而且每桌也坐了六个人。
这些人里头,不乏F市、乃至全Y省的达官显贵,平时聚光灯下的、影视剧大荧幕里的、电视节目里的、报纸杂志上的,可以说这些人我竟然全都能叫出名字来。有不少人看到了赵嘉霖和张霁隆,竟也频频起身举杯打着招呼,相比之下我就彻底没什么光芒了,只是会稍稍有几个人在看到我之后,会稍微愣住那么一两秒,紧接着便各自该干嘛干嘛,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推杯换盏的时候,会不会稍微相互打听两句,眼前这个年轻的男生是不是有点眼熟。
很显然,从桌上摆着的那一堆刚烘烤出来、还带着热乎气的椒盐酥、桂花饼、一口酥,跟每个人端着的热奶茶、白葡萄酒、鲜果汁来看,他们这些人大概都刚刚落座,正餐没上所以还不算开饭。我本来就是跟着赵嘉霖来做客的,我看她不着急去正内堂见她父亲,我也就没觉得怎样;可走在我俩身后的车炫重,却仿佛有人追着他屁股后面踩他尾巴一样,三步一啧嘴、两步一哼鼻的,趁着一帮人走过来跟张霁隆打招呼的功夫,他竟然走到了我和赵嘉霖的面前。先前领咱们几个人进到这四合院式的独楼里头的那个胖老太太,也不知道走在她屁股后面跟得最紧的是车炫重,头也没回,就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