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探查了谢朓梦境,杀心重得差点要把吴兴沈氏家传的虎头枪扛出来,但还是忍耐着看完了,只为抓到幕后主使的一点痕迹。结果那一丝气息竟是他熟悉不过之人:济阳江淹。沈约断定江淹绝不可能行此龌龊之事,这只能别人挑拨离间。然而也不能瞒着谢朓,让他再度受伤。这样想着,沈约告知了实情。
青年执棋的手在空中定住。
沈约不由遐想,倘使对面是王融,矛头应该始终只指向幕后主使;倘使是萧衍,或许先要把江淹控制住,多少当个突破口;于沈休文自己,其实更愿意去找江淹演一出戏;但这是谢朓,所以……
棋子清脆地落下。
谢玄晖两眼弯成清亮月牙:
“江先生诗赋写得这样好,一定不会是坏人。——我真怕幕后那人再对江先生下手。”
沈约挑眉:“你觉得那人折磨你、激怒我、嫁祸江淹的目的性强于单独害你?”顺便咽下后半句话:那么就该设一个局,拿江淹当诱饵。沈约偶尔摸不准谢朓这人是一片纯白,还是早被他和王融拐成了黑心莲,但谢玄晖的直觉一般是不出错的。
谢朓点点头。他下棋从来赢不了沈约,也不懂沈休文为何嗜好此道。下棋,佛典,史书——这些东西就像剖开的菩提子,若有若无的坚硬和苦涩。眼看朋友心思完全不在棋上,眼神飘飘忽忽往窗外,沈约索性把窗户推开,见风吹进来,又把大衣披给谢朓:“说起来这些天……有没有很委屈的事情?”
谢朓闭眼想了一会:“有。没见到何仲言。”说着贴过去:“沈侯,有人把我的诗当成什么‘何仲言’的替身。”沈约知道他这个神色就是求夸夸,叹一口气,依例夸了一通江左二百年只有一个谢玄晖,谢朓方才心满意足往后说:“何仲言的诗肯定很好,可惜我见不着,沈侯替我找找这个人。”
何仲言,名叫何逊,是南徐州举的秀才,范云也曾向他说过,极口称赞此人含清浊、中今古,沈约记下。
谢朓果真玩累了就睡,沈约有一间客房常年为他留着,开窗即是风景,屋内花卉向阳而开。沈休文特意挑了几盆橙黄橘红,仿佛这点暖色能染到青年浅色的唇上。这时他方才想起来“新诗”的话茬,把手伸到谢朓面前,谢朓把诗稿落在了王府,又懒得睁眼,于是,含着笑,一笔一画在沈约掌心写字。忽而极惆怅地悬着手指:“沈侯,我竟是什么很下贱的人么?”
沈约把他手指攥住:“谁这样说?”
“我自己这样想。人再好看,能有山川云月好看么。倘使不是下贱,这样好的景致,为什么我白云在眼,却想了一瞬的……八殿下不在我身边。”
沈约失笑:“你是第一次对人动情不成?多愁一点好。你再不懂得愁这些东西——”说着又把他手指勾起,“不若今夜就和我一同归去,去家千年再来归。”
梅府。一个清俊小厮绑在刑凳上,两瓣屁股打得通红,仍是战战兢兢撅起,不让顶着的几片艾灸滑下。那两瓣臀白皙且圆润,熟鸡蛋也似,不多时就被艾灸烧出几块小疤。小厮疼得眼睫一跳,艾灸滚落下来,两侧的家仆当即铲着炭灰覆上去,又是一声惨叫。炭灰不算极烫,只是闷着这个打肿的屁股,不一会儿又烫肿一大圈。
梅老爷慢悠悠玩宝石扳指,好半天才听清小厮的哭叫求饶:“愿意招了?把他放炉子上,慢慢说。”
家仆把小厮架过去,屁股压在四通八达的铁丝网上,当即烫出十几条纵横的红疤。小厮抖索交待,原来梅少爷在乡下相中他,说他长得像自己写诗的友人,给他一笔钱养着小穴,开春接他到府邸享福。谁知道在家里让强盗奸了,逃到梅府时已经玩烂,梅少爷再看不上,重责之后发配去当杂役。
听到“写诗”,周围人都露出了然神色,无非是京城“那位”,只有陆无霜觉得有异。一则,这小厮一双水杏眼,发色偏红,眉色稍浓,和谢朓不甚相似;二则,景慕谢玄晖也不是什么罪过,顶多算白日梦。梅老爷动怒至此,只能理解理解为梅少爷梦中情人是一个实在的、确切的、有可能威胁到梅家财政的存在。
小厮仍在断断续续哭诉,原来他虽是农户,不甚读书习字,也是小门小户娇养的孩子,若非梅少爷威势,父母岂肯把他卖了?梅少爷给钱又不善后,明晃晃的金银财宝没地方藏,果然遭了贼。他的穴口是梅少爷下令要娇养着的,每日洗净,还要用专门的媚药涂抹,已经开得水润晶莹,恰似红兰玉蕊一般。那日山贼一看就忍不住,把他压到柴房,几双大手轮流揉搓。
用药之后的小穴敏感之至,居然就让他们给揉开了,初经人事便是双龙,两根鸡巴把窄细甬道活活撑开,连小腹也撑起来一半,鸡巴捅到肠道里不得了的地方,只是他生来娇小,嗓子也窄得很,叫声闷在柴房里无人理会,还盖不过烧柴的零碎火星声。再后来,就是轮番奸淫,淫完之后又用木塞堵了他的穴口,留着他满腹浊液高高鼓起。他只得靠近灶火,一点点烤着花穴,好让精液能从穴肉边缘流出一点。
送到府上。梅少爷原不在乎他这些事情,乃至于听得津津有味,忽而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