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只觉胸臆间的抒怀欢畅,一辈子也笑不够。
天色将晚,这一日之劳顿人人疲累,吴征几乎一合眼便睡了过去,直至天光
大亮。
陷阵营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顿,韩归雁却等不得,用过了早饭便需领军赶往
寿昌城。临别前殷殷嘱咐道:「寿昌城里水陆两处大寨已建好,与城池成掎角之
势,暂时无忧。周边六郡便是死守之地,除此地之外,其余城池尽数搬空之后,
诸军自水路前往寿昌城附近汇合。白鹞骑此战重创,没有一年半载休想恢复元气,
料想燕贼暂无力在左近兴风作浪,但吴郎万万小心在意。我与陆姐姐,湘儿汇合
之后,让湘儿来助你。吴郎可将斥候安心交予她统领,当不致再措手不及。」
「你也小心。」
千言万语,只是简简单单地互道珍重与一个拥抱,韩归雁翻身上马,举鞭一
招,马蹄轰隆声中烟尘大起,渐渐地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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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营在原地驻扎还有三日。收拾战利品,打点行装,分出人手运送伤兵渡
江回盛国,一切紧张又有条不紊。这一场大胜对陷阵营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更为
喜人的是,韩归雁尚未正式接手陷阵营,只一匆匆亮相已征服全军的军心。而吴
征这位【申屠司马】露了庐山真面目,阵斩敌将的功绩说道哪里都无人不服,更
不说于败局之中指挥若定,力挽狂澜。各位百夫长千夫长们与兵丁们聚在一处时
添油加醋地一顿吹嘘,他的面貌又不再惹人讨厌,顿时上下归心。
直马不停蹄地忙了两日,明日再休整一日又要动身,到了夜间用了晚饭才空
闲下来。吴征巡了遍军营,泡了一壶香茗,才请了顾盼与倪妙筠前来营中,屏退
左右,终于有功夫独处,说一说憋在心中许久的知心话儿。
顾盼在营中的一切,吴征了若指掌,也不怪她年幼无知,青春少艾时叛逆—
—她偷偷跑出来的原因复杂,归根到底,还是吴征终究待她的关怀不够,总当她
是个小丫头。
「人在这世上呀,总要有那么几个贴心人,才好说说心里话,只需说了出来,
心中的怨闷之气便能消散了许多。若是说不出话来,堵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吴
征有些惆怅,望着顾盼道:「大师兄从前承诺你甚多,有许多都没能做到,是大
师兄的不是。还记得小时候,大师兄说要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伤。哈哈,早间
我让志杰和宜知伴着你,莫要让你受伤,心里还有些难受。」
顾盼张了张嘴,满腹话语终是压了下去道:「大师兄有话想说,盼儿在认真
听。」
「嗯。总之都是我不好,盼儿才会负气跑出来。我知道盼儿有许多委屈,种
种原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娘……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气,但还是我的错,全天
下待你最好的人便是你娘,盼儿不可怪她,不是她的错。」吴征回忆无限,明明
过去的时间不远,那座温馨又甜蜜的吴府小院,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我想听一听,到底为什么。大师兄勿怪,盼儿总是在想,娘不是那种人,
你也不是,为什么……为什么……事实就在眼前,我真的无法接受。」
吴陆之恋本就世所不容,何况顾盼的心意陆菲嫣再也清楚不过,她不知前因
后果,哪里能接受得来?吴征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我与一百人说都没用,唯
独与你说开了才能解开胸中郁结。妙筠在这里,除了她想知道缘由之外,还有旁
的事迟早要有关联,你们都当听一听。」
吴征理了理思绪,道:「世上生灵万种,都躲不开两件事。一件是吃,吃是
为了活下去,就算是不会说不会听不会想的花草树木,它们也要吃土里的养分与
水分,才能长得更高,更茂密,花开得更艳。咱们人也一样,无论富贵贫穷,无
论吃的好坏,都得吃才能活下去。另一件便是传宗接代,这话儿说出来不好,但
我没调戏你们的意思,盼儿也长大了,该当知道这些道理。咱们人懂得情爱,与
相知的伴侣结为夫妻之后便要想着传宗接代。野兽不懂得情爱,凭着本能也会如
此,以求得物种延续下去。这本是人之常情,生而有之,只是咱们人太聪明啦,
有时不免有些条条框框,自诩高贵。放在一些假道学身上,更是满口仁义道德,
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们都生在大户人家,当是听过见过不少了的。」
二女一同点头。吴征没有调戏之意,这些原本也都是常理,只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