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
申屠神辉铁着脸下令道:「诸军迎敌!骑军迂回袭扰,不可正面冲突!」
已经没有退路,这个时候逃跑,不啻于将后背卖给了敌军,到时候自相践踏,
陷阵营就算完了。白鹞骑
冲锋起来可以轻易地收割人命,五万军还未必够他们杀
的!只有打!
「你去后军督战,顺便去找盼儿,千万别让她出事。」
「是。」倪妙筠郑重点了点头,这一战太过凶险,会死很多人,也会极其惨
烈。他让自己找到顾盼,自然是顾盼和自己都不能出事了。
「秘密传令下去,若是战事不利,让百夫长们带着队伍向西南跑,那里有连
片山峦,想办法先自保。」申屠神辉又悄悄道,他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能胜利,却
又半点都不慌张害怕,因为这支军的骨干之强大,他充满信心。
骑军冲锋之震撼,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白鹞骑从距离十里处开始放蹄飞奔,
这一段的距离会让马儿的速度提升到极点。远远望去,旷野之上茫茫一片白,耀
目如雪。骏马踏碎了大地,席卷了风云,漫山遍野掩杀而至!
陷阵营的军士白了面色,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也退不了,唯有死战。握
紧了手中的长枪,牢牢扛着盾牌,等待着两军相交,一触即发的时刻!
骏马奔驰之快,让弓箭的射程只来得及放出两箭!
白鹞骑冲至军前,没有减速,没有跳起,没有任何花巧,只在主将的呼喊声
中,发出疯狂的咆哮声撞了进去。人仰马翻,长枪刺破了轻甲,扎得人马血如泉
涌。马蹄踏碎了大盾,不分敌我,踩得一路血肉模糊。
陷阵营,一触,即败!
白鹞骑像扒犁一样犁过了阵势,虽也倒下了许多,可陷阵营几乎被冲了个对
穿。他们红着眼,横架着锋利的长刀,疯狂而肆意地收割着生命。主将谭敬之就
在骑军阵中,不断地叫嚣呼喝,不断鼓舞着士气,让骑士们更疯狂,更嗜血。
申屠神辉咬碎钢牙,远望着谭敬之耀武扬威,却无可奈何。一番心血,却莫
名其妙地在此濒临绝境,他满心不甘,更害怕。
陷阵营里带着大量的粮草军资,对前线的将士们极为重要。在这里若是出了
意外,寿昌城将会陷入更大的困境。
「大人,快些退吧,天意如此,非战之罪。」于右峥也是满面不甘,可现下
的局势已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白鹞骑以义无反顾的冲锋,一下子就冲乱了陷阵营
的阵势。野外遭遇,轻骑的威力之强无可匹敌,陷阵营再精锐又怎能抵挡?
申屠神辉铁着脸,高举着旗号后退。败势已成,旗号不能倒,旗号在,军士
们就有主心骨。
白鹞骑们熟练地追杀,围歼,一点一点地利用冲锋打乱了陷阵营的优势,将
成群结队的大军分割出来,一口一口地吃掉。两国开战以来,盛国以多欺少一度
大胜了几场。但是看到这样的燕国铁骑,申屠神辉知道从前的优势只怕已不复存
在,战事,现在才真正开始。
以一场难以接受的大败开始。
陷阵营勉力支撑着徐徐后退,每个军士都知道败了,彻底败了,面对燕军精
锐,只一个冲锋他们就败了。不服也好,不忿也罢,现下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
日后才有机会为阵亡的同伴们报仇。他们自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能与燕国铁骑交锋,
虽败,但有百夫长们带队,不乱。
白鹞骑已经杀红了眼。盛军就是这样羸弱,根本不堪一击。可恨这帮蠢货不
知死,居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分散开来纵蹄追杀,远射弓弩,近则挥舞
长刀,锋刃过处鲜血飞溅。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帮盛军在交锋时一触即溃,现下
居然十分顽强。即使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不成大阵,依然在负
隅顽抗。
申屠神辉在诸军护卫下退到山坡少歇。自己的阵势已崩溃,他举目四望,到
处都在交锋,到处都是尸体。燕军的步兵也已赶至,正和骑军一起分割陷阵营展
开屠戮。白鹞骑已冲不起来,但此时已不再重要。——陷阵营已被拦腰截成两段,
后军想要前去救援,就会面对白鹞骑的冲锋碾杀。白鹞骑无法再冲锋击杀陷阵营
被包围的前军,但是后军若要赶着要送死,他们非常乐意先送他们上路。
呼喊声遍野,他许久不发一言,忽然梗了梗喉头沙哑着嗓音道:「敢不敢玩
把大的?」
「怎么?」倪妙筠满头汗水,她领着后军一路退到此处山坡,接应退来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