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人查何将军何时去过西丘报恩寺。殿下您知道,西丘风景也算小有名气,又有报恩寺这样的名刹,京中但凡亲贵,踏春赏秋的,多少都去过西丘一带。可何将军别说没去过报恩寺,就连西丘附近一步也不曾涉足。这未免有些、有些故意避忌似的。”
南宫戍听罢,沉默良久,将桃夭所言在心中反复过了几遍。
桃夭在一旁默默的等,不发一语。
“你说”南宫戍道,“若真是他写的那个纸笺,他又是怎么与何将军相识的?以至于一封纸笺便可以使柱国将军纡尊降贵出迎一介布衣?”
桃夭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想不通。
半晌,桃夭苦笑道:“殿下,这事怕要亲自问何将军才分明了。”他自然知道何将军已经去了萧关驻守,可即便何将军身在京中也是绝无可能去问的,撂一句在这不过聊以打趣罢了。
南宫戍叹了一声,道:“行了,这个事就先这样吧,我去西丘看看,府里若有人来问,就麻烦你搪塞了。”
桃夭笑着道:“殿下放心。”
正待出门,撞上府里有人来寻,说是太后赐了春天的新鲜吃食来,让魏王回府看看。
南宫戍无奈笑了,道:“还回什么府,直接进宫吧,这是祖母多日不见,让我去呢。”
“太后娘娘也是想念殿下了。”桃夭笑道。
二人说罢,南宫戍便直接催马朝着宫门而去。
进了宫,太后见了孙儿,自然是开心的,嘘寒问暖好一阵子。
问及那点心的口味。
南宫戍道:“只顾着来看祖母,还没吃呢!”
太后虽然嘴上说得他年少莽撞,可脸上都是高兴,又吩咐人准备了点心汤饮,非得亲眼瞧着这孙儿吃上才放心。
南宫戍吃着,太后也闲不住,就提起了他的婚事:“我听皇帝说,已经安排了苏家的小女儿,是你自己推脱了的?”
“是啊,祖母,我这不是还想在京城再陪陪您嘛”南宫戍撒娇道。
太后道:“哎呀,戍儿也是不小了,不成婚可以先订下来嘛,是该准备着了。贤妃的儿子,早不就订了吗?”
“祖母,我还不想订呢。”
“这叫什么话。”太后拧了拧眉头,“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小时候都比现在懂事你莫非是看不上人家苏家的闺女?我可是见过的,当真是个端庄秀美的姑娘,配得上的”
南宫戍喝下一口甜汤,道:“祖母您呀,就不能许我再挑挑?”
“唉,我还不知道你的主意?你哪里是想再挑挑,你是想没有王妃就没人管着你,对不对?你就能肆无忌惮地折腾。你别以为祖母年岁大了,外面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平阳公是怎么拒了婚事的?”
“哎呀,祖母,您就别再揭我的伤疤了我都要吃不下点心了。”南宫戍皱着眉毛道。
太后被他这话说得略停了停,还是忍不住道:“戍儿,祖母这么说,不是为着别的,是怕你这样折腾,又像上回一样,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伤了身体。皇帝纵着你,随着你折腾可祖母的苦心,你明不明白?”
南宫戍听得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只是笑着:“祖母,您放心,戍儿为着您也不能让自己再受伤了。”
抬头看见祖母满眼的心疼,他又低头挑了一块点心道:“祖母这个什么做得,好酥。”
太后看着他这小孩样子,又笑了,道:“好、好、数你会吃,这千层酥顶难做的,你喜欢我让他们常备着。”
南宫戍也笑了:“好,那我以后就常来祖母这吃。”
第二天与太后用过早饭,南宫戍想着有一阵没去马球队了,收拾了一下就说去看看。
太后好一阵嘱咐,才放他去了。
到了宫里的马球场边,看见吴王刚卸了护具,在擦汗。
见了便没有躲开的道理,南宫戍迎上去打了招呼。
吴王笑着披上外袍迎过来,道:“你来得不巧,太子刚走了。”
南宫戍点头道:“是我懒怠了,太子殿下和吴王都来得早。”
“哎,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要上朝,自然要早起。你陪着皇祖母,不方便早过来。”
“是。”
“前阵子河套马场按例给北疆送马,多送了五百匹,后来不知怎的,又半途调回去了据说那阵子裴家二郎见过太仆寺的寺卿,你可知道?”
南宫戍浅浅一笑,道:“吴王好灵通的消息,只是这些朝里的事,我又从那里知道呢?”
“我想着郑王镇守北疆,你在郑王府里兴许知道的。”
“吴王说笑了,我只是闲散在京里,军务上的事都是不通的。”
“哦?端显十六年你还去边关参战,立下了战功呐,怎会不通军务。”
“我只不过射死敌军一人,怎可与常年奋战沙场的将士相提并论,不过恰巧此人为先锋猛将,因此得了许多谬赞,实不敢当的。”
吴王笑了,道:“魏王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