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通道你不要了,破釜沉舟
只为了与我一战?」
沐妘荷重骑此时正打算撤出陇南,可不曾想,来时的大路也被巨石断木给阻
断了。他们这一身重甲,自然是爬不得山,当然也弃不得马。
「我并不想见识将军的重骑,他们对断牙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只能以此法
让他们暂歇了。至于退路,万一我赢了将军呢,那整个大沄不都是我的退路?」
沐妘荷又陷入了对棋局的沉思,「那你觉得慕青会在哪?」
「不知,正如你不知我的狼群在哪一样。」
拓跋烈自信的说道,沐妘荷闻言微微苦笑,「你说的对,我确实不知你的狼
群在何处,与野兽为敌,我也是头一次。不过我可以试着猜一猜……嗯,就下这
吧。」
沐妘荷不知是懒得思考还是有了思路,落子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
「奔我而来显然不够明智,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有狼群,势必有所防备,这
一点你必然会顾及,若是欲埋伏袭我后路,也无处可循。毕竟……」
「毕竟此处地势宽旷,一马平川,根本无处设伏,倒难怪夫人会选此地决战。」
沐妘荷浅浅的笑出了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某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
和自己交战。不亏是我的……」
「我不是你儿子,我只会是你夫君!」
沐妘荷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只得重重喘了口气,「娶母为妻,你当真
一点内疚负罪之情都不会有么?」
拓跋烈被这猛然的一问,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末了咬咬牙吐出
了一句,「与将军鱼水之欢甚美,不思其他。」
「你……不肖子。」沐妘荷泄愤似的骂了一声,可语气却又带着些许羞涩的
异样,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窘迫。
沐妘荷落下一子后,猛然抬头看着拓跋烈,「你小子不会让你的狼群去攻关
了吧!」
拓跋烈闻言
看了眼天色,敷衍的拉高了一侧嘴角假笑了一番,「沐妘大军皆
已出城,此时不攻寒云,更待何时。这时间,瓮城怕是已经拿下了。狼可不比人,
它们是会爬山的。」
说完,他又封了一子,这棋下到现在对他来说已有些索然无味了。
此时,阿刻依带着狼群已经登上了瓮城城墙,兵士也已然躲进了藏兵洞中。
沐妘大军全军出击,余下的太子军根本抵挡不住从山脚爬上城垛的巨狼。
而入了瓮城之后,阿刻依便遵照拓跋烈的吩咐将先前准备的几百块一人高的
铜镜全都立在了翁城各处,主关上的守军,哪怕只是低头看上一眼,都会被铜镜
反射的强烈白光照的头晕目眩,别说是射箭,就连瓮城目前的情况也无法得知。
「没想到我此生专断人后路,临了自己的后路却被亲生儿子给断了。」沐妘
荷此时的表情根本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无奈。
「只是即使你拿下了瓮城,主关的陡壁即使是狼群也攀不上去吧。更何况我
还留了火油和雷木。实在不行,烧了瓮城也未尝不可。」
「确实如此,所以我并不打算去攻主关,我只想要封了你的退路,此时的崇
州是我的地盘,这广袤的平原之上,以少敌多你的沐妘不是我的对手,而你也已
经回不去寒云了!」
拓跋烈直到昨夜才把命令传到阿刻依那里,阿刻依则连夜带着亲信安排相关
事宜,而正因如此,直到出军前,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标。见识
了沐妘荷的鹰盲之困,他越发明白机密的重要之处。
「所以你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太子?」
「而是你……」
拓跋烈说完,将手中的白旗扔进了棋盘之中。
「怎么不下了?」沐妘荷有些诧异的问道,「我已占了两百余目,你早已输
了,还下什么?」拓跋烈没好气的说道,沐妘荷看着满盘的棋子,明明自己的白
子也不少啊,怎么好端端的就输了?
「何为目?」她依旧盯着棋盘,颇为认真的问道。
「沐妘荷!」拓跋烈差点忍不住站起身来,他并不是对沐妘荷此时的冷静而
惊讶,而是对沐妘荷的棋艺深感无奈,亏她明明一窍不通还能下的这么认真。
沐妘荷看着他,随后也丢了手里的黑子,淡然的说道,「好吧,今日这盘你
赢了。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输,也是唯一一次。」她说着便笑起来,
笑的春意盎然,两枚梨涡也跟着绽放开来。拓跋烈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沐妘荷
的意思。
「你指的是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