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监,不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只记得自己当时差点就死了,要不是淑贵妃,恐怕自己早就做了孤魂野鬼。
能为恩人的儿子效命,还有好处拿,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候公公在宫中多年,哪里有守卫把守,哪里守卫薄弱,早就烂熟于心了。
带着谢必安和淑贵妃七拐八绕,顺利将人带到一扇小门前:“这扇门,是让太监们倒恭桶出入的,无人把守,委屈贵妃娘娘了。”
淑贵妃摇摇头,在谢必安的护卫下穿过小门。
“娘娘放心走吧,宫里有老奴在呢。”
候公公端着平日里常挂在脸上的谄媚,弯腰恭送淑贵妃。
淑贵妃颔首,回他一礼,跟着谢必安往宫外走。
“母妃!”
李承泽跪地,头还未低下去,就被淑贵妃搀扶起身。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顾及母妃。”
李承泽突觉鼻子发酸,这么多年,只以为母妃爱读书,却不想,母妃更爱的是他。
“孩儿已经安排好了,您现在就去范府,和范家人一起,前往儋州。”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范若若一早就得了李承泽的信,要她说服家人前往儋州。
换了以前,她是不会搭理李承泽的,可是现在不一样,李承泽可是她……额……应该是嫂子吧?
暗中收拾好细软,备好马车,范若若只等着淑贵妃一到,即刻启程。
三更已过,可是淑贵妃迟迟不来,范若若焦急地原地踱步,心中祈祷着千万别出岔子。
正是焦灼之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转过街角,快速驶来。
范若若大喜,三两步迎上去:“可算是来了。”
“可都收拾好了?”
“一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夫人一到,便可启程。”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淑贵妃上了范府的马车,柳姨娘笑嘻嘻地拉她坐在自己身旁。
李承泽对着范若若弯腰行礼:“多谢你愿意信我,母妃就拜托你了。”
“嫂子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范若若可不敢受李承泽的礼,忙伸手拦住他。
“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范若若笑着挥挥手,转身欲走。
“咳,你那声嫂子,怕是叫错人了。”
“啊?”
“是你哥哥,要把自己嫁给我的。”
范若若瞠目,难不成,自己一直都想错了?
哥哥才是做了嫂子角色的那个?
城门守将是李承泽的人,一行人顺利出了城,立马兵分两路,范若若带着淑贵妃和柳姨娘挤在一辆马车里,范建亲自驾车,绕过官道往北齐而去。
另一行浩浩荡荡,虎卫镇守左右,往儋州方向前进。
“殿下,风大,该添衣了。”
谢必安拿来外袍,见李承泽没有转身的意思,只好上前一步,抖开外袍给他披上。
“还是没有太子的消息吗?”
“东宫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之前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全被拔了。”
七天了,自李承泽从江南归来,整整七日了,太子都不曾在人前露面。
庆帝既然要去大东山祭天废太子,便没有理由在这个关头悄悄杀他。
或者说,庆帝不会杀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哪怕他不是个慈父,也不会愿意背一个杀子的骂名。
不是庆帝,那极有可能,是长公主。
想到李云睿,李承泽又是一阵头疼,李云睿可比他和范闲疯的多。
在京都搅弄风云就算了,还和自己的侄子私通。
太子这么久没有消息,难保不是被她给囚禁了。
“要变天了。”
李承泽静立良久,最终只是吐出这么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都说高处不胜寒,范闲站在山巅,冷风瑟瑟,四周杀意弥漫,饶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大东山决战,心中还是不受控制浮起几分恐惧。
上一世,叶流云临阵倒戈,苦荷和四顾剑联手,也没能伤到庆帝。
这一次来的匆忙,只让五竹叔埋伏在周围,没有充分的准备,胜算不到五成。
“出来吧,老五。”
五竹应声出现,机械地走到庆帝身后。
范闲垂首,做出毕恭毕敬的姿态来。
“就知道他去哪你都得跟着。”
庆帝伸手隔空点一下范闲,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过来。”
范闲上前,庆帝示意他伸手。
一方玉制印玺落在掌心,范闲知道,这是玉玺。
“你带着玉玺回京,如有逆贼犯上作乱,格杀勿论!”
“是!”
范闲转身,朝着下山的小道而去。
约莫走出两三里路,又绕到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