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请妹子放过这些老弱妇孺,他们有些也是贫苦人家出生,可惜天道,让他们走上这条路。”曲三娘对长安城的事,了如指掌,“听说妹子要给玉城王的叛军,兴教化之道,可否给这些孩子,也备好另一条路。”沈笑语看着这一地的妇孺,动了动眉眼。曲三娘:“至于这些妇人,她们中有些人,是从江上被拐来的,如若妹妹人好,还请给她们回家吧。”曲三娘的眼底溢出来红色,她擦拭,口腔鼻子在内,七窍流血。杀人灭口。曲三娘:“白衣人,县主认得的。”曲三娘咳嗽两声,吐出一口巨大的鲜血。沈笑语最终想问的,却不是那个白衣人。“放火烧山之时,可曾见到谢虞?”曲三娘如何不知道谢虞是谁,停顿半响才道:“县主这人,不是已经寻到了吗?”沉默,像是刀割,将人的心剖腹。谢虞当真死了?沈笑语:“他不会死的,他死了我会改嫁,所以他不会死的。”沈笑语重复两遍。曲三娘临死,也无法闭上眼,看向堂口的方向。沈笑语起身放下曲三娘的尸身,惊吓得那些妇孺阵阵尖叫。罗千户见状,叫人抬走尸身。“这匪徒的堂主已经死了,山上估计也没什么能抵挡的人,我这便带队上山,剿灭匪徒。”沈笑语看着曲三娘的尸身被盖上白布。“放过老弱妇孺。”“若还有幸存的匪徒,押入附近的郡县大牢,酌情定罚。”?? 十八堂口十八堂口,若说这些匪徒上头没个人领着,这是谁都不会信的。沈笑语暂且,停留在周边的郡县。衙门里,邱窈被罗千户押着,跪到了沈笑语的跟前。邱窈上了锁铐后,知道自己的本意暴露,索性在沈笑语面前不装了,她瞪着沈笑语道:“这火烧皮rou的感觉可舒服?”“可惜没有烧死你这个在东宫纵火之辈。”罗千户叫来一个,衙门厨房的粗使婆子,“我虽不打女人,但女人总能打女人。”“这姑娘家的嘴比泔水还抽,还请婶子教教她怎么说话。”一个巴掌下来邱窈的脸红了一半。沈笑语走到邱窈的跟前,“你知道谁放的火?”“就是我放的,我恨不得烧死你。”“县主……”罗千户要再给邱窈来几巴掌,沈笑语却没了兴致,让粗使婆子退下。“她不知道。”沈笑语:“她被县衙的府兵押着,怎会有纵火的本事。”此言激怒了邱窈,“我见到那个拿着火把的白衣服男人。”邱窈笑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沈笑语继续往下问。“你为何不问。”沈笑语:“将她带下去。”着实是眼不见为净。罗千户试探的问道,“县主,为何不问那个白衣男人是谁。”沈笑语:“不是白衣服的男人,船上坐的是一个女人。”船舱上两个女人,所以吃水线要比男人轻,那一席白衣也非衣摆,而是女子的裙摆。府兵通报。“县主,殿下的旨意。”形似谢虞的尸身,前脚运回了长安城。后脚,燕王的旨意便来了。
燕王已经摄政,来的正是当初,将沈笑语领进东宫的内侍。内侍如今已经升做了内务主管,这一身衣裳都与之前不一样。沈笑语:“什么旨意,还得劳烦主管亲自来传。”内侍憨憨笑着,“县主折煞我了,这昨儿个良娣已经醒了,在朝臣面前将这流掉孩子的缘由这一说,那些老臣在殿下面前,那是半句话也不敢讲。”“殿下这不是怕县主受了委屈,这才特地的令我来安慰县主。”沈笑语递上赏银,内侍笑得脸上的褶子更多了。内侍不动神色的将赏银塞进衣裳里,“多日不见县主,县主这一路路途奔波,那是憔悴了。”半点不提起谢虞的事。内侍:“殿下知道县主剿匪为难,手底下的人难免阳奉Yin违,特地给县主准备了一份大礼。”内侍身后跟着的是御林十二卫,十二卫护卫着一人,崔陆离。崔陆离捧着一个盒子,在沈笑语跟前打开来看,竟然是半边虎符。另外半边的虎符,曾被厨娘暗中,藏在自己的房中。如今完整的可调令三军的虎符,正在沈笑语手中。内侍仿若看不见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只道:“县主,还有旨意呢。”“这旨意是殿下亲笔写下的,县主还不接旨?”沈笑语行礼。“县主沈氏,从龙有功,特封为赵国夫人。”“这可是一品的诰命,赵国夫人,领着吧。”这圣旨放在手上,仿若千斤一般重。内侍看向崔陆离,“殿下唯恐县主这跟前没得人用,特地令我领着崔大人前来,崔大人虽不善行军打仗,但倒是在军中当个主簿,替夫人免了后顾之忧。”明贬实褒,虽是后顾之忧,实际上却行监军之责。“县主还不领旨?”“对了,除了崔大人啊,我斗胆给夫人带来了几个体己的人。”青二和夏至是被请出来的,虽是请,身后的侍卫却手持着长枪。内侍笑着一张脸,“怎么在赵国夫人跟前手持武器,还不快些收下。”话虽说着,侍卫却未退下。沈笑语:“臣妇领旨谢恩。”直到沈笑语接了圣旨,这才是令众人满意。内侍不忘在沈笑语耳边低语,“殿下可是力排众议才给县主选定这个封号,大昭上一个国公夫人,还是先皇后的生母。”“县主要知晓殿下的良苦用心。”沈笑语坦言,“还请公公说个明白,殿下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内侍笑得暧昧不明。“这天家的意思,我们怎敢揣测。”“夫人不需管这些,只用领旨谢恩便够了。”内务主管送完了旨意,道:“这宫中如今正是个忙碌的时候,我这走不开,便不叨扰赵国夫人了,这便启程回了。”燕王虽监国,但这旨意却是用的明黄圣旨,一切昭然若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