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长安城的锦衣卫,光是当差的便有三千余人,更别说各地的,每人八十金才好平众人的嘴。”桌子被拍的震天响。“多少?”若非沈笑语怂恿着,罗千户是死也不敢开这个头。在玉城王杀人的眼神中,伸脖子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罗千户又道:“这么大的事,这泼天富贵,我怎么能一个人私藏?”“锦衣卫都是人Jing,我一个人突然发达了,难堵住悠悠之口。”“我也是怕这众口铄金,给王爷也带来麻烦。”“每人都得了钱,当然不会有一人敢多言。”“何况这些黄金,在大人面前,根本不够看的。”罗千户说起来谄媚的话,根本不需要假装,真情实意。见玉城王眼神打量,罗千户乘胜追击,“各地总计锦衣卫不下万人……”玉城王:“你胆敢敲诈本王?”“一万五千金,千户,平了这事。”玉城王竟然答应了。罗千户底气渐足,道:“两万五千金,分文不可少。”“一个国舅爷,不止这个数。”国舅爷,是玉城王不可言说之谋划。他腰带上佩戴的弯刀匕首随着身形晃动,像是要挥刀砍人似的,“千户,要钱得有命花。”“大门在前面,一切全凭王爷做主。”罗千户气势半点不弱,反而更加坚定:“我这胃口再小,三千两黄金,也是堵不住嘴的。”“锦衣卫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交涉破裂。“千户大人,记着你今天的言语。”玉城王拂袖离去,脸上是一副诡异而骇人的表情。罗千户踉跄着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冒着虚汗。“我的姑nainai,真要命了。”若非这是在锦衣卫,罗千户的人头已经落地。沈笑语给罗千户递茶,“大人喝茶缓缓。”罗千户两口灌下去,拿着袖子擦拭虚汗,“我日后这锦衣卫的大门都不可出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寻仇了。”沈笑语:“千户大人放心,太子妃的事情一日未了结,你便还有价值,玉城王不会动你。”罗千户心想着,若真到那个时候,倒戈也是为了活命。“县主为何朝着玉城王,要两万五千两黄金?这钱这般多,也要不到。”罗千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是诈一诈。”“凡是矿便有开采的限度。”“蜀地的金矿开采多年,这两年早就到了无金可采的地步。蜀地要上贡朝堂,本该没有多余的银钱,与玉城王交易。”罗千户明白了,接话道:“可是之前,蜀地丢了三十箱上贡的黄金,共计三十万两。”这嘴养刁了的人,再难回到之前。事情日渐明朗。凡用兵者,神速,可先发制人。沈笑语要在蜀地谋逆案拍板之前,将玉城王扳倒。沈笑语拿出来八千两银票,道:“千户大人,劳请大人给锦衣卫各位大人吃好点,换上新衣。营造一副,锦衣卫近来新得一笔,可观的不义之财的模样。”罗千户双手接过银票,谄媚笑道:“县主财大气粗,这八千两银票,可不就是新得的不义之财。”沈笑语离开走得是锦衣卫的侧门,听见两声鸡鸣。“锦衣卫里养了鸡?”“金鸡报晓,免耽误了锦衣卫巡街的时辰,官邸里的厨夫便养了几只。”罗千户不忘厚厚的一沓银票揣在怀中,“如今得了县主这八千两,正要吃白rou呢。”沈笑语指着罗千户的酒葫芦,“大人,八千两买你两只鸡。”“劳请大人在里头装满红色的酒。”
什么红色的酒?罗千户听着鸡鸣,知晓了沈笑语的意思,“县主稍候。”罗千户回头的功夫,再从厨房出来,酒壶便装满了。“这酒壶,还是当初县主赏赐。”沈笑语还未接过,便闻到了血腥味,是从罗千户身上来的。酒壶里的味道,被藏得很好。即便这时了,秀厢还候在拐角的暗巷里,等着沈笑语出现。“倒是耐心。”沈笑语道。罗千户:“可要解决了这个隐患?”沈笑语今日来锦衣卫,用的是谢家的马车,谢家马车夫正立在马车后,埋着头。“如今虽是隐患,日后说不定是助力。”沈笑语一笑,都说塞北的人蛮横,果然这父女每一个,都是等不得的。罗千户也发觉了异常,“县主,凡事小心谨慎为上。”“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半个时辰后,请千户大人将大理寺的官差,带到玉城王府,便道谢家新妇失踪被拐。”罗千户应下,玉城的私刑和酷吏天下一绝,他佩服沈笑语这以身涉险的勇气。“除了大人,我最佩服的便是县主了。”沈笑语:“千户大人可要记着,我这条命,托付给大人了。”罗千户着重的点头,“定不辱使命。”沈笑语坐上马车,将酒壶放在了马车上。马车陡然加速,穿过闹市,甩掉身后的尾随者。沈笑语掀开帘子一看,原本的马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人。崔陆离坐在马车上,“县主,我这驾驶马车的技术不好,还请县主受着些。”沈笑语:“晋安郡主喜折磨,我定然不会轻易死在玉城王府的,可是只要人不死,便春风吹又生。”崔陆离放缓了马车速度,以这个速度,沈笑语完全可以跳下去求生,而不需要去玉城王府受罪。两人都心知肚明。崔陆离:“坊间有传闻,景国公府的姑娘是个疯的,如今看来,沈县主是当之无愧的国公府的三姑娘。”崔陆离隐晦道沈笑语也是个疯的。沈笑语就是沈家军那一根,烧不尽的野草。“玉城王府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听闻沈县主名下有一座胭脂楼,这楼里珍藏着好几件前朝秘宝。”崔陆离又道,“我会请胭脂楼里的掌柜的,上一趟王府,将珍宝献给晋安郡主。”崔陆离自言自语,“县主不必谢我。”?? 酷刑“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