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崔御医但说无妨,这都是家中长辈和兄嫂姐姐,无须避讳。”“县主冒犯了。”“首辅大人,县主如今已有三月有余的身孕,虽县主与公子琴瑟和睦,但为了孩子,还是要节制些的好。”崔御医:“县主身子亏空,如今脉象弱的很……日后若想平安……生产,子……母子平安,还得好些养着身子。”谢柚掩面,这事不是她能听的,而谢盏却隐隐有些不安。为何会身子亏空?且谢虞前些时候,一直在学针灸。谢盏联想到了沈笑语身上。沈笑语确实有孕一事,在场唯一感到意外的,只有谢夫人。谢夫人看到沈笑语点头示意,松了一口气,知道是她平白多担心了。谢夫人随即起身,道:“多谢院正。”崔御医被送了出去。老祖宗目光挪到沈笑语的肚子上,不悦的用拐杖捶了捶地。渐上的日头斜照进来正厅,晒在沈笑语的身上,暖暖的。外头雪融后的水滴声,更大了。沈笑语已经服用了半月的假孕汤药,如今怎么查,这脉象也是查不出来的。谢夫人差了侍女送来凳子,扶着她坐下,道:“仔细肚子。”谢虞一时未回来,所有的人便这般等着。直到站到了晌午,谢府管事的跑了回来。他慌张的抹着汗,站在庭里,径直跪在地上,未言一语。如此,众人心知肚明,谢虞短时间是不回来了!谢家二爷眉心直跳,莫名担心起谢虞的安危。四下沉寂。谢盏先站出来道,“祖母。昨儿个,孙女便约了崔家妹妹晌午去观雪景,眼见过了时间……待阿虞回来,我再上门请罪。”时间等的久,几个姑嫂沉不住气,相继有挪地的打算。老祖宗脸色不善,“就这般耐不住性子?”谢盏又站定,“是孙女的错,晚些时候与崔家妹妹道歉便是。”对于崔荠荷,谢家老祖宗是有愧疚的。谢虞和崔芰荷本已合婚了,但谁也没想到,长公主会插手谢虞的婚事。但老祖宗松口,除了谢虞苦苦相求,还因得崔芰荷和谢虞的八字不合。偏生的,寺庙主持还道,沈笑语和谢虞是三生的夫妻姻缘。除此之外,还有丰厚的子嗣缘。料定两人日后的孩子是龙凤命。若是两人未曾成婚,孩子未将世,对两人都是劫难。“荠荷本该是我谢家人,如今耽误了事,当是谢家不体面。”沈笑语到底是入了谢家。老祖宗这茶也不乐意饮了,对谢首辅道:“看来是无福消受你这媳妇茶了。”谢老祖宗起身,拐杖敲在地上。“谁要做自己的事,便去做。”谢盏先行告退。沈笑语:“问祖母安。”老祖宗走后,谢首辅还未走。几个小辈看着首辅,严肃的不发语音,又不敢动了。谢夫人起身替谢虞道歉,“虞儿顽劣,倒是让叔叔婶婶等着了,各位有事,今日便先散去。”大房开口,今日这场便散了。?? 进屋侍奉谢家二房夫人,早年是个画舫女子,在谢首辅跟前,胆子向来有些小,低眉顺眼的。被谢二爷眼神鼓励,这才鼓足勇气,走到沈笑语跟前。“小九媳妇……我这给你准备了些东西……是二房的一些心意,今日,你便收着吧。”二房向来直接,竟是一箱子的银票。
沈笑语没拒绝,这本是礼节。“多谢二叔与二叔母。”谢二爷点头,又转向谢首辅:“大哥,我差人去将小九带回来。”“嗯。”这小祖宗又出幺蛾子,谢二爷心里拔凉。二房走后,谢三少夫人笑着走到沈笑语跟前。“九弟媳。”两人毕竟是在扶柳院相识的交情。谢家三房的夫人早年间伤了身子,自从谢家三哥儿娶妻,便将家里的当家的权都交给了谢三少夫人。谢三少夫人塞给沈笑语一个巴掌大的楠木箱子,里面是一对耳饰。“虽今日未喝到你这改口茶,但收了这坠子,日后可得叫我三嫂。”“三嫂。”沈笑语从善如流。三少夫人点头,又想起来谢虞没来,惋惜的道:“日后九弟媳无事,可来三房寻我,说几句体己话。”“日后叨扰,三嫂莫嫌弃我烦。”三少夫人:“大伯母大伯母,无事我便先去婆母跟前侍奉了。”谢夫人:“去吧,来了这般久,三弟媳该盼着你了。”谢家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谢夫人这才亲自端起一杯茶,递给沈笑语,“还不给你父亲敬茶?”沈笑语端过茶递给谢首辅,“父亲请喝茶。”首辅没接,开口道:“沈氏,谢虞到底哪里去了?”沈笑语与谢虞,并非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谢首辅笃定,沈笑语是知晓谢虞的下落的。“儿媳不知。”“不知?”谢首辅来了怒气,敲打道:“日后既是谢家妇,便要改了你从前塞北那些习性,凡为女子,当戒骄戒躁,知晓何为女德女戒,恪守礼节。”话虽这般说,在谢夫人的注视下,谢首辅还是喝了这改口茶。沈笑语又端了一杯,“母亲请喝茶。”谢夫人和善,“听说你母亲唤你阿杏,日后,我可否也这般叫你?”“母亲,自是可的。”“好。”谢夫人饮用了茶,“站这般久,累了吧。”谢夫人给沈笑语的是一串钥匙,谢家大房的钥匙。沈笑语一嫁进来,便直接让她管家了。沈笑语倒不贪图谢家的家产,而是有了这钥匙,方便出门。谢首辅有话单独与沈笑语说。首辅差开谢夫人,“母亲今日还未用早膳,劳请夫人,去母亲跟前侍奉。”沈笑语如今‘有孕’,谢夫人知道谢首辅,不会刻意刁难儿媳,起身道:“忙完了,到大房来陪母亲用晚膳。”“是。”谢首辅屏退了左右,待没有人了,起身背手道:“谢虞近来可是跟燕王往来密切?”“你在其中牵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