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和另一名狙击手开枪了,一下子干掉了两个人。另外两个人立刻找到了掩体,一边躲避着狙击手的火力,一边迅速和先头部队的两人集合。我的压力瞬间就变大了许多,他们密集的火力让我甚至无法从掩体背后出来反击。
黎深抓住我的手臂,简短地命令道:“撤!”
我们立刻且战且退。
然而我低估了对方杀死黎深的决心。就在我一边护着黎深,一边往营地撤退的时候,对方突然举起了一把霰弹枪,对着我们撤退的方向射出一枚霰弹。
视线捕捉到霰弹的整个动线,我迅速在大脑里计算出了霰弹落下的时间和距离。如果不能在两秒内跑出危险距离,我们两人一定都会被炸掉半截身子的!可是我背后还背着一个笨重的行军包,如果要带上黎深,就只能抱着他跑了!
留给我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再犹豫我们俩都要完蛋。我没空去管黎深怎么想的,径直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把哨兵的体能开到极限,拼尽全力全速奔跑回去。
两秒后,巨大的爆炸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有一瞬间被强力的声音和热浪冲击得失去了知觉,但是下一瞬我的大脑就恢复了正常。紧跟着霰弹而来的是对方用重型机关枪对我们俩的追击,此外我还清晰地听到有两个人在火力的掩护下向我们追来的脚步声。但是好在我们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我引着那两人跑进了我方所有人的射程范围内,狙击手正在对他们实行远距离火力压制,蒋楠等人也开枪,并放出了她那条体型巨大的森蚺,死死地缠住了对方的孟加拉虎,掩护我和黎深的返回。
然而,在敌方那样密集的火力攻击下,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左小腿中了一颗流弹,但我咬着牙坚持回到了营地中,找了个安全的掩体,这才把全程被我护得死死的黎深放下,然后我跌坐在了雪地上。
鲜红的血迹从厚厚的裤子中渗了出来,方才一直紧张地逃命,肾上腺素飙升,让我没有感到疼痛。而现在一松懈下来,那钻心的疼就侵蚀了我的感官,尤其是在我的五感仍然处于极度亢奋敏感的状态下,疼痛也被放大了无数倍。
黎深没有废话,马上放下他身上的包,从里面拿出碘酒、纱布、镊子和手术刀,准备给我处理伤口。
“怕疼吗?”他忽然问我。
我咬着嘴唇,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却在这时靠上前来,抬起右臂将我揽进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我的发顶,柔声说:“这样你就不疼了。”
我原以为这是他在医院用惯的什么哄小孩的法子,可是神奇的是,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仿佛被打了麻醉一样,痛觉神奇地消失了。
而黎深在给我说完那句话后,没有再说话,他戴上一盏头灯和那副银框眼镜,以及口罩和两层橡胶手套,接着有条不紊却迅速地给我把子弹取了出来,随后给我消毒止血,包扎伤口,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我不禁看入了神。他居然一个人就把子弹给取出来了,好厉害……
等他把缠好的纱布打上结,剪掉多余的纱布时,他忽然抬头,说:“糟了,雪崩了!”
我心头一紧。“是因为那枚霰弹吗?”
黎深微微点头,他直起身,麻利收拾好所有东西后,他用精神力把自己的声音送进了我们所有人的脑海中:“雪崩即将来临,我们要马上找个安全的掩体等雪崩过去!”
这时我想到了在我们的侦查中,在大概800米的地方所发现的那几个山洞。我连忙问:“黎深,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山洞可以吗?”
黎深略一思忖,点头说:“可以,我们就往那边撤退!”
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我们所有哨兵都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从山顶传来的不详的隆隆声。两名狙击手率先放弃和敌人火拼,因为他们的位置最高,也离危险最近。蒋楠组织着我们所有人最后对敌人扔出手榴弹,然后在火光的掩盖中,马不停蹄地往山洞的方向赶。
手榴弹的爆炸进一步加快了雪崩的速度,已经有几团雪砸到了我们面前。
“不行,这样下去来不及躲到山洞的!”小许绝望地喊道。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猛的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
无数道如雪般纯白的光芒从黎深的手中升起,飞向了远处正在拼命落下的雪崩。在黎深evol的控制下,雪崩的速度变慢了,这样的话,我们完全来得及逃到掩体中去!
可是,黎深很危险!
那两颗手榴弹又炸死了两人,但是马上就有最后两人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们的精神体,一只西伯利亚灰狼和一头公鹿,向毫无防备的黎深攻击了过去。
“——黎深!”我目眦尽裂,当即拔腿冲向黎深,同时拔出我的双枪,一把枪对着一人,疯狂扣动扳机。
“叶柔!归队!”蒋楠愤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们先走!”我扯着嗓子大喊,随后奋不顾身地将黎深护在自己身后,直面那两位敌人。
我不可能放着黎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