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相当久,我也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被黎深疏导过的大脑果然不可同日而语,相当清爽。当我终于悠悠转醒的时候,我,他的军衔是少校,跟蒋楠同级,比我这个中士要高好几个级别。所以,按理我是得跟他行礼的。随后我也向蒋楠行了礼,背着包直挺挺站着。
好在五点很快就到了,所有人集合完毕,坐上了前往车站的车。
在车上的时候,蒋楠对我们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次ak医院的心外科主任、同时也是我们的随队向导军医黎深少校也会和我们一起行动。大家应该欢迎向导吧?”她开了句玩笑,果然让车里有些沉闷紧张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哨兵实力的发挥离不开向导,一支哨兵小队里若有一名向导,实力可以呈指数级上升。这不光是因为向导对哨兵的Jing神疏导作用,而且向导本身强悍的Jing神力也可以承担侦查敌情的作用。哨兵的感知范围总是有一定限度的,但是高级的向导可以探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像一座灯塔,在黑暗中为哨兵指明方向。
蒋楠继续说:“黎医生是非常珍贵的s+级向导,这次我们小队有七人,所有人的评级都在a级甚至以上,但是黎医生只有一个。他不仅承担着我们所有哨兵的Jing神疏导工作,还要负责一线侦查工作。此外,我们的目的地在长恒山,黎医生曾经在极地当过军医,对山上的情况比较熟悉,是我们真正的当地向导。不管是行动,还是生存,我们都将非常依赖医生的判断力,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黎医生。都清楚了吗?”
“是,队长!”我们喊道。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排黎深的后脑勺,黎深竟然在极地那样的地方当过军医,这会和他的Jing神图景有关系吗?
没过多久,我们就抵达了车站,坐上了开往极地的特快列车。
蒋楠一一安排好了座位,我们小队是单数,而最后偏偏正好是我单独了出来。蒋楠正要换座位跟我坐一起,黎深却走上来对她说:“没关系,我可以和她坐。”
见状,蒋楠没有异议,让黎深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的是,怎么还不开车,让我不要只看着空荡荡的车站啊!
这时候,黎深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在我耳边响起:“恢复好了,可以出来做任务了?”
我悚然一惊,僵着脸,缓缓回过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去医院检查,不想和黎深见面……
没想到,我确实不用检查了,他却变成了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而且现在要一起坐两个小时的列车到极地!
我呵呵一笑,眼睛盯着前面的椅背,说:“托了黎医生的福……”
“嗯,当时某个人在病床上大哭大喊着救命,还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好好遵照医嘱,绝不超负荷工作,好好吃饭按时睡觉的,我这才大发善心把她救了回来的。不然这么不听话的病患,我救回来之后,她也还是会再次踏上同样的老路。”
我心虚不已,鬼鬼祟祟地想转到后面看看队友们的眼色。黎深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哨兵们的听力又都好得很,我轻度狂化的事情应该只有蒋楠队长知道,他就这么将我公开处刑,真是……太丢人了!
黎深轻笑一声,抬手按住了我蠢蠢欲动的脑袋,说:“放心,他们听不见。但你若是此刻被他们看到了,我的Jing神力屏蔽可就不起作用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对,向导可以一定程度屏蔽哨兵对自己的感知,相当于营造了一个小的真空泡泡在我们俩之间。我放松下来,终于敢看他一眼,也敢大着胆子说话了:“上次确实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胡来的,给你添麻烦了。”
黎深说:“你给我制造的麻烦也不差这一件了。”
我:“……”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我给他制造了什么麻烦?难道和我轻度狂化有关?模糊中我好像捉住了什么,可是我又不敢问,只能战术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当时答应我,等我醒了就告诉我那几只深海鱼雷一样的冰弹是什么的。”
这个困扰了我好多年的问题终于要在今天揭晓答案了,我激动地看向他。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黎深摘掉眼镜后,眉眼更显深邃,不复严肃锋利感,一双眼睛仿佛金绿宝石,在不同光线下有不太一样的色彩。在此刻车厢里的白炽灯下,它们偏暗灰绿色,但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微微泛着金色,非常好看,我不禁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被他回望过来,我才好像被兜头泼了一捧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这时,他摊开了左手的掌心,右手在掌心中虚虚勾勒了几笔,很快,在他的evol作用下,又一只冰弹被捏了出来!
不等我说什么,他在最圆润的那一端又画了几笔,一张笑脸出现了。想了想,他又修饰了一下,然后把这团东西放在了我的手里。
“现在,它像什么?”他问我。
这一次我总算看明白了,很显然,它就是黎深Jing神图景中的海豹的q版。
我大惊失色:“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