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谴责和不爽,可是在看到他这样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在这个遥远的城市的一个架空层里躺着,我心里的所有情绪都散了干净,只想把我的向导抱在怀里,给予他抚慰,让他恢复过来。
黎深缓缓地睁开了眼,在我怀里挣了挣。我顺势松开了手臂,与他对视。
“你来了。”他轻轻地说,嘴角尽力弯了弯,露出一个像是笑的表情。随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伸出了手臂抱住了我的腰,低头把自己埋进了我的脖子间,姿态无比亲昵和依赖。
他没有疑问我怎么找到他的,也好像不意外我的出现。他难道一直在等我吗?
我的心脏不禁有点抽疼起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医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忍不住问,手轻轻地抚摸着黎深柔软的发丝。
黎深没有说话,只是闻着我脖子间的味道,而我的锁骨之间就是散发信息素的腺体,我猜他正需要我的哨兵素来恢复他的状态?
我说:“黎深,我知道了你给我临时标记的事情了。”
黎深顿了顿,抬起头仰视着我,一向坚强冷漠的眼神中带着脆弱,他直直地望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下文。
“你明知道我和你匹配度极高才会引起你被迫发情,可是你选择了隐瞒。”
“嗯。”他乖乖地承认了。
“第二次被迫发情的时候,你对我进行了临时标记,可是你对我施加了精神暗示,让我忘掉了这件事。”
“嗯。”
“你知道你是我的专属向导,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入我的大脑。”
“……嗯。”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又承认了。
“那你怎么忍心离开我,让我没有你的精神疏导?”
黎深的回答是反手抓住我的手,在手心上落下轻轻一吻。“对不起。”他那双因为浓密的睫毛而显得分外深邃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向我道歉。
我又有点恼火。“这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
我推了推他,随后低头拉起了他的右手仔细查看。他的手臂上已经没有那些失控的冰花痕迹了,只有细长的陈年伤疤在皮肤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
“你为什么来找我?”他用问题反问了我的问题。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疲惫,却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带着点蛊惑人心的语气。
“因为我的主治医师旷工,因为我明天就要再次回长恒山出任务,而蒋队长为了确保我的状态,要让一个我不认识的s级向导进入我的大脑给我做疏导!”
黎深的手骤然收紧,他的眼神也变暗了些。“她要给你找另一个向导做疏导?原来的呢?你的评级被发现了?”
我点头。“原来的医生已经知道我是s级哨兵了,但是……”我看向他,“你知道我不止s级的。”
黎深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我闭上眼,长叹一声,低声说:“黎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么多事情?还一声不吭就消失……和十几年前的不辞而别一样。黎深,我还能信任你吗?”
黎深猛然凑上我面前,我与他的距离骤然缩得极短。他压着声音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在长恒山与你不辞而别、不告诉你是s+级猎人,都是因为我想保护你。而且,猎人协会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正义,军部也一样……”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追问道。
黎深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我追丢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黎深,我明白你是s+级向导,有自己做事的一套,而且可以轻易用精神力杀死另一个人。可是你才刚经历过evol失控,在极地做了一周的救援,回来后还一个人从临空市追了这么远到这个城市……”我难过地看着黎深,手指轻抚过他衬衫上的一道破口,“你却不信任我。明明如果有我给你当哨兵的话,你不需要变成这个样子的……”
黎深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按进了他的怀里。随后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引导我抬头,与我相吻。冰冷的气息拂到我脸上,把我激得一哆嗦。他柔软的舌头很快就探进了我微张的唇齿间,激烈地勾缠着我的舌头,用力吮吸我的嘴唇。
口腔内壁被他的舌头抚过,舒服得我漏出了几声呻吟。
“唔……黎深……嗯……”
他轻喘着气,暂停了攻势。我们濡湿的嘴唇分开时,清冷的月光反射着银丝的光。他紧紧地抱住了我,仿佛要把我揉碎融入他的怀里一样。他的脑袋趴在我的肩上,微冷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痒痒的。
“我们这是又建立临时标记了吗?”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由得开口问道。
“嗯。”
我有些挫败感。事情总是出乎我意料地在发展,虽然结果并不坏,我却没有任何掌控感。
“黎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