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了,沈榷如今不在大宁城,还有谁会操心自己的婚事?“谁和你说我要娶亲?”
“不是你吗?难不成你是大哥?你大哥不是刚成亲吗?要休了妻再迎娶我妹妹?”史珞琪追着沈祁安问。
沈祁安不耐烦地说:“你从哪儿听得这些?”
“还用我去打听!”史珞琪双眉上挑,语气尽是夸张:“我妹妹都跟着你家主母一齐进宫面见太后了。我府上的嬷嬷妈妈都说是你家主母看上我妹妹,想要与我家结亲。”
沈祁安突然想到,早些时候宋熙宜就想为沈知聿求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看来那时她就看中了史家的女儿。怪不得她会下令将姜沅移到偏殿,看来是打算等沈知聿身体好些就休了姜沅。
史家在官场上如日中天,尤其是他那二儿子连中三元,煊赫一时。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史太尉一家,除了这个胸无点墨只知玩乐的老三,其余的都叱咤官场,宋熙宜想要与之结亲为沈知聿铺路的心思也不难揣测。
“捕风捉影的事儿,你不用放心上。”沈祁安虽然这么说,但坐立难安,他走到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河人流,心里早就被无形的烦躁所吞噬。
“就你不当回事儿罢,如若你大哥真的与我家小妹结亲,那你去和你大哥相争岂不是更无胜算!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与哥哥们都是同母所生,他们自然都不会亏待我。你家郡主娘娘不是还想赶你出去,将你送到别院养着吗?”
史珞琪自幼读不进去书,史太尉看这孩子如此顽劣,整日着急,又听闻沈家请了位严厉的私塾先生,他凭着与沈榷的交情也将孩子送去。史珞琪看沈祁安是个读书聪明的,本来不愿意去,谁知那沈家二哥儿还有个好玩儿的犟驴脾气,受了宋熙宜多少的骂,挨了沈榷多少的打。除了安分守己上学堂,其余时间都在“大闹天宫”。史珞琪跟着他倒也玩得乐呵。宋熙宜更是将沈祁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竟想将沈祁安绑了直接送到别院,史珞琪吓得还去为这个好兄弟报了官。总之是一番折腾。
史珞琪看着沈祁安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知道他心里怕是也不好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来问问你这件事儿的真假,只要不当你大舅哥就好。走了啊!”
沈祁安也不回头,吩咐月风:“月风,送送三爷。”
那沈祁安没怎么仔细听史珞琪的话,他的注意力全在人流中。沈祁安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姜沅。他披了件玉宝色的大氅,脖颈处围了一圈保暖的兔毛领子,应是怕冷所以半个脸藏在白茸茸的领子里。
游灯晃动摇曳,把姜沅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惟有那双眼睛清如水亮如星。沈知聿将人牢牢护在怀里,姜沅举着一串冰糖葫芦喂到沈知聿嘴边。好一个佳人成双对!沈祁安咬了咬牙,漆黑的眸子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他死死盯着两个人,眼底浮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他不欲多看,举了桌上的酒壶,一口闷了。沈祁安推开门,准备往楼下走去,谁知姜沅独自一人由小二领着往楼上来。
沈祁安又退了回去,看到姜沅经过,心生歹念,捂了人家的嘴,硬是把人掳到自己的厢房内。
沈祁安一手握着姜沅的腰,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大手盖住了姜沅大半张脸,指腹用力捏了捏他的脸肉。
姜沅站定之后,眼中满是愕然,他一把退开沈祁安。“二爷!你是疯了不成!”
沈祁安嘴角勾了笑,拉着姜沅的胳膊,“我这不是出门在外看到小嫂嫂激动嘛,想请你进来喝杯酒罢了。”
“你既称呼我为嫂嫂,就该知道我们身份有别!少当疯狗!”姜沅怕沈知聿寻上来,想赶紧挣开他。
“沈祁安看着姜沅低垂着羽睫,一眼都不看自己,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意。他攥紧姜沅的胳膊,把人扣在怀里。“这些日子我夜夜去看你,你应该是知道的罢。”
姜沅听到他的话瞳孔骤然一缩,靠在沈祁安怀里都忘记了挣扎。姜沅从来都是睡不安稳,沈祁安那么大一个人坐自己床边,他自然是知道的。姜沅起初还很警惕,后来发现沈祁安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也就闭着眼装睡。他闻着沈祁安身上那股仿佛初夏枝头熟脆李的熏香味儿,竟能渐渐地睡过去。
“你那么聪明,不难看出我对你的心思吧?默忍我对你所有行为,是怕被沈知聿抛弃在沈家还能有我照应你?所以,沅儿,你在利用我吗?”沈祁安轻而易举挑明了姜沅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心思。
姜沅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内心涌动着一股无法控制的不安,他总是在沈祁安面前如此丢脸。
沈祁安似乎察觉到了,伸手把姜沅的脸捧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姜沅眼角泛着红,抬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祁安,沈祁安登时一句都凶不出来了。“委屈什么,我又不怪你,沅儿,被你利用我心甘情愿。”
姜沅被他这么一哄,更委屈了,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回过神来,抬手想要把眼泪擦干净。沈祁安更快一步,低头吮掉他的眼泪,又寻到姜沅的嘴唇,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