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
顾哥哥,当你第一天就后悔想回家找她的时候……
上帝跟你,跟她开了个玩笑,让错的人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惠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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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双双克制着喉咙间的哽咽说:迟欢,他不是没有回去找你,他没有真正的丢下你不管,真的没有。
……
刷白的脸,Yin霾的天气。
明明上班的时候还是雨过天晴,可等迟欢回神不经意抬头仰视的时候才发现,Yin天了,有点冷。
高大写字楼群在商业区里错落有致,那方方正正长长的建筑物在阳光的折射下落下一地笼罩人群的方形Yin影,仿佛逃到哪里都没有去路。
鸟鸣,唧唧的虫叫,绿茵草地里来来去去的小孩,喷水池“刷刷”作响的水声,还有过往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她都听得很清楚,格外的清楚,明明头脑一片空白,迟欢却觉得自己愈加清醒了些。
近似被水浇透。
冰冷彻骨的清醒。
“迟欢……我求你了,去看看他行吗?”
深吸一口气,她琢磨不出身旁女人任何的想法,在那张苍白却又分外平静的脸上,惠双双心里忽然就划过了一丝担忧和紧张,控制不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敛起了傻笑,愣愣的傻笑,迟欢收回眼,转头怔怔的盯着惠双双看,唇轻轻启着,却没有任何声响,那张容颜愈发显得清瘦,白净也似没有表情。
“迟欢!你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一次一次的逼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次一次的对别人伪装自己,就因为他明白自己因为这一切失去了什么!所以他不断向前,不断的确立更高的目标……从他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他一直在用伪装保护着……你曾经的顾方西!你,觉得他变了吗?”
眼眶shi润,惠双双倏地攫住迟欢动也不动的双肩,四目对视,她的眼光流转着难忍的隐痛。
“可我觉得他从来没变过,一直没变。”
“他一直,一直在用看似糜烂的生活祭奠那个曾经在你心中死去的顾方西。”
“他在替你,替那个不在他身边妻子,守护他原本的自己。”
刹那的冷意,又或者是一阵阵的寒意,迟欢感觉眼角酸得疼,却还是流不出来任何的ye体,也许是眼泪逆流了,也许是她根本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早就死心的时候,告诉她,其实一切并不是那样,其实只是无可奈何,其实……他离开的事实却还是真的,即使他有机会后悔,他有真的立刻醒悟,可他到底曾经想过放弃她,放她这个妻子在那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头脑欲裂,惠双双也不好过,满脸的汗,热汗还是冷汗,她摸不清楚,她只知道,看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胸口开始绷紧,窒息,脚尖都弓起了,急切和焦躁让她放弃了嫉妒和任何的敌意。
双眼真诚满着眼泪的望着迟欢,唇微微有些干涸,嗓音沙哑得沉着:“嫂子,你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嘛?!他真的,真的不是没有回头过,他回过头,只是,他的后悔和挽回在最能够被原谅的时候,生生的被扼杀了,扼杀在了那场车祸里,然后……然后……”偏离了那条回家的轨道,越来越远,不复可求。
“他不想的,谁也不想的……我们都没想到会那样,真的……”
“错了,他的确是错了,可他在走错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及时改正了,只是,他车祸失忆了,老天只能让他一错再错!迟欢……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只要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感情,就去看看他,行吗?!”
只要,你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感情,还剩一点点……
恍惚茫然间,手指僵硬的曲起,在膝盖上冰凉。
脚底,隐隐涌起的心寒与绞痛。
迟欢摸了摸脸,冰冰凉凉的,但没有眼泪,好似哭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哭不出来,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终于,启口,喉咙里滚烫艰难的呢喃,清清沉沉的,迟欢撇开了头,望向那一片的绿茵草地,眼神迷离却又深沉。
“那么!”惠双双欣慰喜悦的站起想拉起迟欢,却不料她身子沉甸甸的,就像生根在了椅子里,无法拉动。
“他走了,本来就不应该回来,既然离开了就应该别再回来。”
缓缓的站起身,在惠双双不可置信和惊痛的眼里,蒙蒙浓云遮盖的午后,迟欢背对着惠双双一步一步的走向写字楼。
她能感觉都每一步都是沉的,脚下虚软,脸上惨白,双眸红肿,咬着唇的牙齿紧紧的贴合着唇瓣。
在走进写字楼那么一百米不到的路,她心里百折千回了无数次,走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何止四年,何止爱和恨那么简单的两个字。
面无表情的和楼里西装革履或套装知性的男女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