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他,一直陪着,可他从来不属于我。
四年,当他积累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当他放弃的时候,我只是担心,担心他的回头换不回她。
就如她不知道这四年他是如何过的,他也不知道这四年,她有没有好好的生活。
夫妻,一旦离了彼此,终究不是一体的。
——罗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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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对她歉疚,心疼她……”
喃喃的,他不经意的攥紧了拳头,舌苔有些微微的苦涩。
“心疼?”司徒萧如仿佛看清一切的淡淡反问,靠着身后透明冰冷的玻璃落地窗,感觉有些疲惫不堪,“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她再伤害自己都没有用,因为那个男人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如果这个男人心疼那个女人,说明,他在意她对自己的伤害,因为那伤害你也感同身受。中国古时候很多女人都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她们傻,也不是她们太天真,只是她们还能确定男人对自己的在乎,这是她们最后的赌注,但……她们一旦理智了以后,对男人而言,就是过时不候。”
她有时候想,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她调查过她,甚至看见过她的照片,那张温柔大方,永远得体的容颜,难道真的会如此平常的接受自己丈夫的离开?她不信,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信。
任何人一开始都不会理智,司徒萧如想,那个女人也是,只有清醒时间的快与慢,没有从来都把伤害当做不痛不痒的事情来忘记的女人,如若真的做到若无其事,除非早就尝试过伤害自己而减少自己疼痛报复对方事情……
任何平静的表面,都有暗chao汹涌的深沉。
“萧如,可我也心疼你。”
沉沉低哑的唤着,淡淡的漫过声息,有些恍惚的呢喃,那个男人抱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怀里女人的瞬间迷恋,这张脂粉浓抹的脸,却又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的脆弱无力,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浓妆艳抹,美艳绝lun,只是那表面下用眼泪堆积的悲愁却让他一直没能释怀。
他想对怀中这个女人再好再好一些。如果迷恋也是爱的话,他想他是爱她的,如果心疼也是爱的话,他不止心疼暖暖,也心疼她不是吗?
那个曾经跟自己共同哭共同笑的女子,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用尽一切弥补,但从与司徒萧如遇见以来,他明白,他爱的已不再是她,苏暖暖。
那个怀抱年轻充实,温柔深切,司徒萧如无法抵抗的靠在他硬朗的胸膛,那双蓝色眼眸时不时露出的迷惘,她假装没有看见,心底却暗自发凉,过了许久,天色又暗了些,她环住法兰克的腰际,终于还是开口,声音想来娇声尖锐略有些沙哑的道:
“没有人会永远等在原地,法兰克,或许有一天她也会爱上别人。所以,你……试着放下她吧。”
……
病床前的粉色百花淡淡散着沁人的香气,白色的墙壁略略有些苍白沉重,女子咬着唇看男人因为麻醉药过去忍痛的表情,额上还细细密布着冷汗。
她上前擦了擦,纸巾被汗粘shi了些,男人勉强笑笑无声说着谢谢。
男人的眼角虚弱但不掩慵懒魅惑,脸色惨白却五官更深刻了些,削尖的脸,菲薄的唇,眉眼锋利,不经意的望向门外,曲线优美的颈项与苍白Jing致的侧面俊容,有一种淡淡邪魅又脆弱温润的气质。
“你在等她?”罗茵胸口一闷,顺着他无声的视线看向无人经过的门口。
闻言,他怔忡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虚无的低哑嗓音:“我没有,我知道的,她不会来。”
话停了半晌,呆愣了几秒,眼神飘忽,他又抿唇勾着淡到极致的弧度,沙哑悄悄的又道:“茵之,我在骗自己,其实我希望她来,很希望,但我明白,她不会来了,再也不会。因为四年了我都没有回去,今天又凭什么要她来看我……”
“她,真的是迟欢?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你当时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咬着唇,罗茵轻轻咳嗽两声,别开眼神,不再看他那副失神的样子,迟疑的问起。
他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却在空中停顿了,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嘶”的无声冷抽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放下,很淡的笑道:“我看得出是她,只有她以为我认不出她,在她的眼里现在的我已经是被打了折扣了,再低的评价也不过如此。”
“……方西,值得吗?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失去了,那么多……”
蹙着眉,双手绞着,艰难的开口,罗茵眼神落到他那只被绷带绷得死紧的右手。
她依稀还记得那时的画面,鲜血与rou,她都分不清是手还是什么,那张Yin柔英俊的脸苍白失色,森冷忍痛,却在她扶着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呢喃讽刺的气声低语:“这下好了,好极了……她……一定又会以为这钢铁也是我故意设下的……”
闻言,他用左手不经意的拨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瓣,浅淡的花香,他的眼角还是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