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忙上前抱抱她,“我偷偷回来看看,待会儿就回去。”
“好好好,”莲生娘连忙牵着她同谢珩进了院子,“那咱们进去院子坐。”
今日是中秋,天上悬着一轮圆月,银白色的月光洒满院子,将里头照得亮如白昼。
桃夭才踏进院子就瞧见院子井沿旁边矮桌上搁着的一盘子月饼,与四只碟子。
其中有两只是空的。
桃夭知晓那两只空碟子定是给她还有谢珩准备的。
如果自己不回来,他们两个就要这样孤独地度过中秋节。
她鼻子酸得很。
莲生娘连忙拉着她同谢珩坐下,宋大夫又去倒了热水来。
四个人围着桌子边吃月饼边说话,原本清冷孤寂的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约坐了半个时辰,桃夭知晓眼下宫里宴会恐怕要散了,自己该回去了。
这时莲生娘也道:“时辰差不读了,你们回去忙你们的,我年纪大了,也有些困了。”
桃夭颔首应下来,道:“中秋节休沐三日,我明日早些回来。”
莲生娘一听很是高兴,“那好。那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回去晚了被人责骂。”言罢将她与谢珩送到院门口。
趁着莲生娘同谢珩说话的空当,宋大夫瞧瞧对桃夭道:“都成了婚,这样的日子就莫要往回跑,免得人家家里不高兴。”莫说她只是媳妇儿,便是亲闺女,嫁到别人家里也不是想回来就回来的。
桃夭眼眶微微红,“我晓得,阿耶别担心我,婆母她待我很好的。”
“好就好,”宋大夫催促,“回去吧。”
桃夭这才同谢珩上了马车。马车驶出很远,宋大夫同莲生娘还站在外头。
直至马车驶出巷子再也瞧不见人,桃夭才收回视线,乖巧伏在谢珩怀里不说话。
谢珩晓得她心里头难受,轻抚着她的背,轻轻哼着曲子给她听。
良久,她抬起shi漉漉的漆黑眼眸。
白皙的鼻头哭得微红的女子问:“三郎为何要待我这样好?”
谢珩缓缓道:“是我非要宁宁入的宫,自然要负责到底。”她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们。他身为她的夫君,须得宽她的心,不能叫她事事退让,委屈求全。
再者,自己也是想去的。
她将他抱得更紧些。
待两人回到宴席上,宴会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皇后瞥了一眼他二人,心中大约猜出他们去了何处,心底很是失落。
这样团员的日子,儿媳也就罢了,连儿子心里头也惦记着旁人。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帝同江贵妃,却发现他们二人早已经不知何时离了席。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谢珩道:“我先回去了。”言罢,由赵姑姑搀扶着向殿外走去。
桃夭瞧见走路都有些不稳的皇后,瞥了一眼她桌上的酒壶,心道皇后一向最是讲究礼仪规矩,这般失态,心里应是苦到极处。
她望向身旁的谢珩,正要问问他要不要去瞧瞧皇后,方才路上还Jing神万分的男人眉头紧缩,扶着额头,对殿内的大臣们朗声道:“孤不胜酒力,就先回去。”言罢,也摇摇晃晃地起身。
桃夭见他装得跟真的一样,他这时斜了她一眼,“太子妃不扶孤回去?”
桃夭立刻搀扶住他的胳膊,在臣子们恭送声离去。
出了大殿,原本摇摇晃晃的男人立刻清醒了,笑,“我方才装得像不像?”
桃夭笑,“像极了。”不待他说话,她问:“三郎是想要去瞧瞧母亲吗?”
谢珩“嗯”了一声,“宁宁要去吗?”
桃夭笑,“当然要去,咱们不能厚此薄彼。”
两人到未央宫时,赵姑姑很是意外,连忙将他二人迎进宫苑中。
正一个人坐在宫苑里的石桌旁赏月的皇后见他二人来了,也楞了一下,知晓他二人特别来看自己,心里一暖,口中却道:“全部人都离席,成何体统!”
谢珩牵着桃夭径直坐下,道:“今晚是中秋,偶尔不讲究一次也是可以的。”
皇后见他如今脸皮比之从前确实厚了不少,心道同人家呆在一块久了,性情也很像了。
这时赵姑姑已经替桃夭跟谢珩斟了一杯酒,笑,“一家人团团圆圆才好。”
桃夭笑,“赵姑姑说得极是,方才是大宴会,咱们是小宴会。”言罢,举起酒杯起身,“儿媳敬母亲一杯。”
谢珩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儿子也敬母亲一杯酒。”
皇后斜了他俩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个人边聊边吃着月饼。
大多数都是谢珩同皇后在说话,桃夭在一旁静静听着,陪着他们一块吃酒。
不知不觉几杯酒下肚,桃夭看人都有些重影。
谢珩见她都醉了,道:“那儿子先回去了。”言罢要带她走。
桃夭道:“我没醉。三郎再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