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引开虞秋身边的侍卫,他特意制造出白象发疯的事。不过他让我下的是春药,我嫌恶心,给换成了五石散。没让你的太子妃被玷污,你是不是该感激我?”云珩明白了,云珀与他想到一处去了,都想借南越进贡的白象行事。不同的是他的计划不会伤及无辜百姓,而云珀并不考虑这个,所以白象才会提前当街失控。将此事放在心间,他道:“五石散过量会致死。”“放心,去年我就在云琅身上试过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云璃不以为意,散漫道,“而且我只是下了药,又没让他们喝。就是喝了又怎么样,不过是让云琅与你的太子妃发个疯,吃点苦头,我可不杀人。”他恶劣地一笑,道:“杀了人,不就给你留下了把柄?我没那么蠢。”云珩揉了揉手腕,点头:“你承认了就好。”云璃看着他走近,并不害怕,学着他往常的样子,端着优雅的姿态坐在主位上,啜饮罢,道:“别拿吓唬云琅的那套对付我,他娘身份低贱死的早,没给他留个靠山,我与他可不一样,你要动我,得先掂量下我母妃与凌家……”瓷片碎裂声与重物坠地声同时响起,守在厅外的凌二公子听见响动,横眉怒目,带着侍卫直往里闯,被另一侧的常戟等人横刀拦住。“太子有令,两位殿下在厅中商谈要事,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六皇子府中的人犹豫起来,唯有凌二公子自负家世,根本不把常戟放在眼中,又不是太子亲自来拦。他推开侍卫的刀想要硬闯,唰的一声,常戟拔了刀,横刀一劈,血溅三尺。凌家是云璃外家,家主是朝中重臣,宫中有个不是皇后,却屡次在众多场合中代替皇后的凌贵妃,非常人敢招惹。可太子手下的人,说砍就砍。凌家最出色的二公子当场横尸,其余侍卫皆是愣住。常戟合上了厅门,血水顺着刀刃流到地面上。厅中,云璃被扣押在地面上,后心被坚硬如峭壁的膝盖抵着,痛得他牙关打颤,呼喊声将要传出,后心膝盖一压,肋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声音消散在口中。他冒着冷汗,堪堪出声,“我府中人皆知你今日来见我了,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只要我不死,这笔账我迟早还回去,要么落在你身上,要么落在你那太子妃身上。一个女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简单?”“你对孤的太子妃手下留情,孤怎能恩将仇报杀了你。”云珩一手钳制住他,另一手捡起了摔在地上的瓷片。瓷片锋利,里面残留着水迹,折射着窗中照射进来的日光,犹若寒锋。云珩声音很平静,仿若此时两人对坐交谈,“老三知道自己的嗜好见不得人,所以藏得很严。你看不穿也就罢了,怎么不知道学学老四?他多聪明,知道自己的弱点曝光了,就夹起尾巴做人,什么热闹都不参与。”“你喜洁成病,不知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去招惹别人,不知道要折磨你,多的是法子吗。”云璃隐隐听出几分不对劲,硬着脖子道:“你最多也就是把我扔进泥坑里,我难受个几日总会缓和过来的。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看着云琅和姓虞的蠢货发疯!”云珩目光一沉,手腕突然翻转,瓷片上折射的日光一闪即逝,从云璃手腕上直直刺下。利刃穿透皮rou,瞬间带来巨大的痛楚,云璃面如金纸,嘴巴大张着,声音却没能发出。云珩冷眼看着,瓷片从他腕中向上一挑,云璃剧烈地抽动起来,冷汗骤然流遍全身。“孤只要你一条手筋,不算过分吧。”云璃右手腕间血水渗出,五指不停地抽搐,颤抖道:“我、我要告诉父皇……”云珩置若罔闻,道:“没完呢,这个算是你下五石散的赔偿,接下来,孤要出气了。”“来……”云璃忍痛意图高呼,第二个音节方吐出来,喉咙一痛,被云珩划了一道血痕。瓷片抵在颈部跳动处,云珩道:“说了孤要出气的。”他持着瓷片在云璃身上横了几道伤口,眨眼间,云璃的衣裳被血水染透,云珩还了他那一句,“放心,不会死的。伤口不重。”“常戟。”他喊了一声,厅门开了个缝,一个布袋从外面抛了进来,被云珩接住。这是他来之前特意让人问云琼要的。黑色布袋沉甸甸地垂着,外面隐约可见其中蠕动着的东西。云璃只是看着就几乎要昏死过去,然而身上的疼痛不允许他失去意识。他汗洽股栗,张口想要喊侍卫,可这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喊救命的机会,他疼得没有力气高呼。“你看谁都觉得脏,被人碰一下就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我想知道,若是有脏东西污了你的血,你要怎么办?”云珩饶有兴趣地说道。云璃无法回答,他也没指望云璃能说什么,站起身,道:“不与你卖关子了,里面是——”“水蛭。”他声音拖长,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听在云璃耳中却冰锥一般冰冷刺骨。顷刻间,他眼泪和冷汗一起流下,爬动着想要逃离,口中颤颤巍巍道:“我、我错了,皇兄,我知道、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云珩眼中带着残忍的笑,道:“孤在宫里等你,你可千万要记得去告状。”说完,他站起身,解开布袋绳子,将之抛在了满身伤口的云璃身上。虞秋惦记着很多事,比如闹事的白象有没有被制服,又比如,云珩会不会去找云璃算账,他与云珀之间又会发生什么,这些她全都插不上手,她能做的,只有在云琅房门口等着。她一想到屋里那两人,脑子里就好像起了雾,云山雾罩的。原来云琅不是说谎啊,唐饮霜的确是三番五次主动凑上去给她调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