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霄听了身后那钝物抽打皮rou的声音,心想自己方才挨了一下就那么疼,这鹰爪孙却抗了这么多下,当真是条汉子。又想自己被骂过各种脏话,倒是第一次被骂勾引人家未婚妻子;再说那詹姑娘一掌打得他鼻血长流,脸到现在还是疼的,哪里像被勾引的样子?
不免道,“你这人……脑袋约莫是不太正常……我勾引她做什么?”
上官金怜打得累了,停下手来,一脸嫌恶道,“呵,你勾引她是‘做’不了什么,你个兔儿爷……再不老实开口,我将你情哥哥的那玩意儿给割了,看你心不心疼?”
夜飞霄哭笑不得,“我当真和这鹰爪孙不熟,你犯不着行此大刑……”
上官金怜打断道,“不熟?不熟他会几次三番替你出手?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说着就去扯石玄武裤子,夜飞霄听得背后稀稀索索声响和石玄武不住叫骂声,不由暗想上官金怜这人不大正常,竟然是来真的!唯恐石玄武当真做了太监,只好大声道,“住手!住手!我告诉你,我把秦王鼎下落告诉你!”
上官金怜这才停手,转到夜飞霄面前,“你说。”
夜飞霄无奈道,“……唐玄宗皇帝年间有人自秦宫旧址挖了秦王鼎出来,献到洛阳,经安史之乱又流落到西域,而后一直被回鹘贵族藏在高昌天火祠地下。”
上官金怜道,“你说的当真?”
夜飞霄道,“我会读汉文以前就认识回鹘字了,怎会有假?”
上官金怜眼中Jing光大作,上前来把夜飞霄身上铁链除了,却不给他解开手脚镣铐,在他后头推了一把,道,“你既说的是真的,就同我们一道走一趟。”
夜飞霄心头一松,暗想只要这个疯子不杀我,那我便有的是办法逃命,只是回头望了眼石玄武,问上官金怜道,“那他怎么办?”
“他么……?”上官金怜故作沉yin,“他就留在这烧成灰——到时我大哥以为你们两人杀了我逃了,也不会去想我的下落了。”
说着把手里铁扇一挑打翻一盏油灯,而那地面和木柴早就浸了油,灯一落地火焰立时窜了上来。
“你好Yin毒!”夜飞霄推了他一把,趁势摸走了锁链钥匙,咬咬牙闯过周围火焰扑到石玄武身上,悄悄将钥匙塞进他手里,嘴里直喊道,“石大人,我们来世再做好朋友!”
石玄武蹙眉,“与你做朋友真要命……”
上官金怜见状朝外头喊道,“詹秀银!还在那里呆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詹秀银急匆匆奔进来一看,被烈火骇了一跳,又连忙合二人之力把夜飞霄抓了出去,他两人衣服皆被烧损,一时狼狈不堪。
夜飞霄出来一看,乃是在一间地下石室,再被他们两人拖着上了石阶,外面居然是他经常进出的上官府厨房。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避开耳目,揪着夜飞霄飞奔到马厩,各自骑了一匹马去,而夜飞霄被大头朝下捆在上官金怜那匹胭脂马后头。
这时但听到来的方向有人喊救火,夜飞霄头一回在心里想,若真有太上老君显灵,须保佑鹰爪孙大难不死。
上官金怜同詹秀银两人星夜策马在郊外奔行,夜飞霄大概辨认方向他们已经向东跑出约莫十里地,一路上马蹄飞扬,他但觉得吃了不少灰土,还有碎石飞溅砸在他脸上,很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等他们在一间倒了一半的土地庙附近停下,夜飞霄已是脑袋充血头晕眼花。
他被丢在墙角下,见那二人把马匹远远拴在一旁,又到四周布置些什么,夜飞霄悄悄从袖子里滑出一枚银簪,是方才乱中从詹秀银头上摸来的。
其实只要夜飞霄想走,他随时可以逃走,但一来心心念念御鹿宝剑,二来也想看那两人搞些什么名堂——他们显然是约了摘星手在此会面,想到终于能见到摘星手,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飞贼夜猫也要开始坐立不安。
他攥着银簪,不动声色地打开手脚镣铐,却仍装作被锁住的模样,神色恹恹然。不时还要哭上一两句,什么“石大人你死得好惨啊……”、“我好对不住你啊……”
上官金怜和詹秀银皆是为了救他被火燎了,都各自有几分气,詹秀银道,“上官哥哥既然如此讨厌他,做什么还非要带着他不可?”
上官金怜道,“这小贼不可尽信,高昌城远在西域,为恐有诈,带着他以防万一。”
詹秀银则道,“我看不如挑断他手脚筋脉,让他既逃不掉,也好知道厉害,不敢再造次。”
上官金怜不置可否,道,“你不是挺中意他么?却下得了如此狠心?”
詹秀银但笑,“佛说外表不过是革囊一具,夜飞霄既不识趣,就不要怪我狠心呀。”
上官金怜也笑,“幸好你不中意我。”
夜飞霄在一旁听了则免不了想,你们这两人才正是天生一对,不但都是副蛇蝎心肠,脑筋还都有些问题。
那两人又忙活一会,似是终于大功告成,上官金怜将一只竹筒交给詹秀银,道,“一会摘星手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