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柯:“……”
本以为沈般至少自保不成问题,没想到对方反而以他为“饵”,将顾师兄引了出来。
大意了。
昨夜冯襄远突然将他叫了出来,所以他才没能陪着顾笙,莫非钰山派也与幕后之人有勾结?
“莫兄怎么看?或许我们可以沈公子入手。”
“……有一件事,可否请风三公子相助一二。”
“但说无妨。”
“比起调查沈般,我倒觉得齐长老身上更有蹊跷。毕竟暗中之人只是想栽赃我师兄的话,不必选择这样一位绝顶高手。”莫小柯轻叹了口气:“但我虽有心调查,九阳阁的那位林思明公子却对我心有芥蒂。因此想请风三公子帮忙向林公子问一问,齐长老往日可有其他的仇家。”
“莫兄放心,包在我身上。”
“此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
“那我现在便去!”
目送着风景的背影,莫小柯心里方松下一口气,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他掏心挖肺地对你,你却把他当傻子耍,不觉得亏了良心吗?”
莫小柯回过头,一年过古稀的老者和一青年正站在他身后。老人家虽说步履蹒跚,气势却如山岳一般。而高大青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保护着老人的安全。
那老人家他是认得的,是福禄寿酒楼的季三先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他麾下的四大高手之一。
“晚辈见过季老。”莫小柯恭敬地拜了拜,又对他身后的青年道:“阁下是哪位?为何说我是不怀好意?”
“人家师父才刚刚驾鹤西去,他认定了‘毒君子’便是凶手。你现在去打听其他的仇家,林公子便是再好脾气也要勃然大怒。”
是这个理儿。
风二公子长袖善舞,三言两语就能拉拢那个缺心眼儿的林思明。但若风景与他生了嫌隙,林公子便是脑子再不好使,也会戒备风家。
要是林思明对风景无动于衷,他才要怀疑这厮是不是卖师求荣了。
“事关齐长老之死的真相,九阳阁门下皆是明事理之人,又怎会这样小肚鸡肠。”莫小柯面不改色地道:“阁下如此揣测,又是如何居心?”
那青年笑了,对季三先生道:“先生,没想到道方门里除了那些个假正经的学究外,还有个胡说八道的小不正经。”
季三先生抬了抬眼皮,老神在在地道:“南雀,不得无礼。”
“先生来找晚辈,可是有要事?”莫小柯朝季三先生拜了拜:“但请吩咐。”
“老朽也是才得知昨夜之事,听闻莫公子认为毒君子并非杀害齐长老的凶手,正在查案,这可是真的?”
“我师兄当然是被冤枉的。”
“既然如此,对于真凶是谁,莫公子可已有了方向?”
莫小柯:“……”
见此季三先生轻叹了口气:“莫公子手足之情,老朽钦佩。若不嫌弃,还请收下这枚貔貅令。有能帮到的地方,福禄寿酒楼上下定义不容辞。”
莫小柯:……?
风路城和福禄寿酒楼是刚结的姻亲,季三先生待孙芙兰如亲孙女一般,为何他这孙女婿刚走,他就来向他示好?
摸了摸那貔貅令,通体乌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应当是没有下毒的。
南雀看出了他的犹疑,嗤笑道:“福禄寿酒楼行事还不屑于这些手段,你若实在放心不下,风路城此时可聚集了不少医道高手,大可请他们去验。”
“南护法哪里的话。”
留下令牌后,季三先生转身离开,南雀连忙跟上,还背对老人对莫小柯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莫小柯心道,就算他们是友非敌,也目的不明,需加防范。若来者不善,如此虚情假意,那便更值得警惕了。
说来顾师兄与福禄寿酒楼似乎从来都没什么来往。
此时的无间崖下,沈般缓缓睁开了双眼。
洞窟中的chao水已经退却,他昨晚和顾笙两人将就着在海水中泡了整整一夜。外面已经天亮了,隐约能从头顶石缝间看到一丝蔚蓝的晴空。
顾笙的双眼紧闭,眉头微皱,似乎做了不好的梦。与昨夜相反,他的体温极高,仿佛抱着一团燃烧的炭火。
沈般褪下两人身上shi答答的衣物,拧干其中的水分,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顾笙的后背。正如那妖邪所说一样,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皮肤光洁如新,质如白玉。只有后腰至肩背之间留有一道淡粉色的红痕,仿佛被人从下至上,落下一串浅吻。
他突然想起了与顾笙在闵家郡的那一夜,两人行那孟浪之事,极尽旖旎。在此之后众人的行程便一个接一个,顾笙面皮薄,不肯在众人面前与他亲热。虽然亲亲抱抱总还是有的,但也就尽于此了。
下意识地用指尖擦过顾笙腰间的红色小痣,随即沈般的手像是触碰到火焰一样,迅速收了回来。
不对,这具躯体还在被那妖邪所占据,不是顾笙。
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