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像是顾笙,也不像是妖邪。
那他究竟是谁。
顾笙与沈般这边陷入困境,而莫小柯此时也并不轻松。
待他回到道方面所居住的小院时,周翰明已经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觉得七师兄很快会回来,便先在此负荆请罪。”周翰明轻叹了口气,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是我一时不察,才害六师兄被歹人所害。”
“连我都被骗过,你们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莫小柯连忙将他扶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回顾师兄,还他一个清白。”
“是。”周翰明点了点头,又欲言又止地道:“我想……师兄弟们之所以会晕倒,是风家人下了毒。”
“此话怎讲。”
“师兄弟们晕倒皆为酒醉之症,连滴酒不沾的李师兄也不例外,说明对方用的是毒,且手段极为高明。我让师兄弟们查过房内摆设,发现些许日用的铜盆、摆件和笔墨似乎被人换过。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也仅风家有这样的天时地利。”
莫小柯眉头一皱:“可这些东西我都查过,并无问题。”
“虽然我对毒物了解的不多,但曾听说过有药引这么一说。”说到这里,周翰明顿了顿:“或许室内的陈列本身对人体并无影响,但与某种药物混合后,便能将人迷倒。”
只可惜证据都已被处理干净,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师兄弟们都已醒了,我已经让他们下去打听消息,同时搜寻六师兄及沈公子的下落。”
“好。”
“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罢。”
“道方门内,或许有内鬼。”
“……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门内弟子下药的时候,他们特地避开了七师兄,说明知道你对毒颇有研究。”
莫小柯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自认自己在门内的名声也并不算好,知道他会用毒的人,并不多。
“弟子们的事情由我来安排,莫师兄可以去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再去调查。”
“不必了,我现在就去。”
无论钰山派是否还站在道方门这边,有句话冯襄远总是没说错的。
今日不去,等到明日,证据怕不是早就被销毁得干干净净。
齐长老的尸体已被收殓,房内除却基础的摆设外空无一物,只有地上的血迹能够证明方才凶案的发生。门窗并未上锁,地上连灰尘都没有,更别提留下脚印。门外有风路城的人把守,无论问他们什么都不愿松口,只一口咬定是风二公子派来保护现场完整的。
这案子能怎么查?
明知找不到线索,也得做做样子,至少拖延时间。
借着手中烛台的光芒,莫小柯凑近了地面的血迹,轻轻用手指沾了沾,然后仔细看了看。
的确是中毒了,无色无味,且毒性猛烈,可瞬间置人于死地。
不过血迹还是少了。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从背后传来声音,莫小柯回过头,正对上了倚在门框上的钟文和。这位大庄主还真是神出鬼没,像猫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
此时已近寅时,看来他也一夜未睡。无论平日里说的话有多么尖酸刻薄,归根结底,他还是放不下沈般的。
“没有。”莫小柯摇了摇头:“痕迹太少了。”
“我去看了齐长老的尸体,他的胸前中了一掌,腰间中了一剑,身上还有其他伤痕,应当曾经与凶手交手,但他并非敌人的对手。”
“林思明竟然让你查他师父的尸身?”莫小柯有些惊讶。
“没有,我把看守的弟子打晕了。”
“漂亮。”莫小柯竖起大拇指。
“反正他一定会以为是你做的,最多来找你的麻烦,关我高山流水庄什么事。”
莫小柯:……
钟文和并没有理会他的表情,环顾一周,从书架上取下了玉狮摆件,放在掌心掂了掂:“这里可不像是刚发生过打斗。”
“地上留下的血迹不多,恐怕齐长老的尸体是死后被移过来的。”
可惜这些并不能证明顾笙的清白。
“若想查清案情,只能从动机入手。”钟文和眯起了眼睛,一双凤眸显得更加凌厉:“看风家的态度,却是无意将此事牵扯到道方门,只针对顾笙一个,所以风闻阁和顾笙有仇吗?”
“之前见都不曾见过。”莫小柯无奈道:“且他和风三公子一直交好。”
“那我们就先逼新郎官把他知道的说出来。”钟文和朝门口看去:“罗公子怎么看,不知罗家可愿施以援手?”
罗不思不知何时也来了,表情却是难得的严峻:“风三不行。”
“为什么?”
“如果找别人的麻烦,我可以帮的上忙。但我妹子对我说了,大婚之时我已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