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康达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父王不留下,便是孬种,不配为王了吗?!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吗?!”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青年怒声喝道,三言两语便定了个罪名。
“我呸!达娃二殿下你自己贪生怕死,还怂恿王避战!我看分明就是你不安好心,意图让王背上骂名,好借此逼宫成功新王吧!”
康达将军丝毫不虚,瞪着那青年达娃就是一番质问,句句落在了要紧之处。
“我呸!分明就是你这老匹夫居心叵测,竟然还敢反过来诬陷我!”达娃有些急了,怒声应了两句,又急急忙忙看向了王座之上的北阳皇帝萨克拉,道:“父王!您可要相信儿子啊!儿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一心为您着想,绝无他意!”
“哼!狼子野心,可不就是因为被王看着长大才养出来的么!”康达意有所指地Yin阳怪气了一句,又抛开了达娃,对着坐在上头的萨克拉道:“王!大杳的兵力虽多,却也不是完全不可敌!只要王亲自过去,底下将士必然士气大振,所向披靡!”
“你才狼子野心呢!父王……”达娃狠狠地瞪了康达一眼,又回过头想要表忠心。
“王上!您莫要……”康达回瞪了达娃一眼,也跟着匆忙说话,想要劝说。
“够了!”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萨克拉低喝一声,聚满了北阳满朝文武的大殿上骤然安静下来。
萨克拉见状流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抬手捂嘴咳了好几下,这才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项趋阳。
“允娃,你说说,你又是如何看的?”萨克拉问话语速有些慢,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气虚,再配上那苍白的唇色,叫人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位陛下的身体不太好。
项趋阳闻声向前迈出了一步,对着萨克拉行了一礼,方才温声道:“父王,儿子以为,康达将军和二弟所言皆有道理。”
“呵,都什么时候了,大哥怎么还这么喜欢和稀泥呢?!”达娃被项趋阳这话气笑了,一个没忍住出声截了他的话。
“达娃!”萨克拉喊了达娃一声。见对方虽是气呼呼的,却还是识趣地闭了嘴,这才继续看向了自己的长子,道:“你倒是说说,为何这般说?”
项趋阳浅浅一笑,显然并没有将达娃的话放在心上,道:“回父王,二弟支持您撤离,乃是因为他关心您的身体健康。康达将军这主意虽好,可终究还是有些冒险。二弟会有此提议,不过是因为,比起北阳来,他更在乎父王罢了。”
萨克拉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怒。
达娃眉头紧蹙,总觉得项趋阳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可又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
项趋阳并不在意达娃的看法。
他说完之后等了等,见萨克拉没有开口说话,便又接着道:“康达将军希望您能留在封烟,甚至是前往城楼鼓舞士气,其实也是出于对您的关心。”
“父王毕竟是王。若是当真丢下臣民迁都离开,不管今夜这一战如何,终究会失了民心,于父王身后之名不利。”
项趋阳这番解释说得平淡,可神情却透着认真。叫人从他这言辞间隐约能看出,他心中也是赞同这顾虑的。
而话题人之一的康达却是蹙着眉,感觉项趋阳这话似乎说对了,又似乎跟自己提议时的想法不太一样。
不过……
康达抬眼看了一眼萨克拉,见他没有生气或者不悦的神情,顿时打定了主意,朗声道:“王!大殿下说得对!若是王迁都了,后世人在史书上肯定胡言乱语,编排于您的!还请王三思啊!”
达娃听得康达这话,又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项趋阳,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怎么看都像是有些意动的萨克拉身上,顿时又有些急了。
“大哥!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可通通都是废话!若是往常也就算了,现在这种时候,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这和稀泥上!”达娃怒声嫌弃完,也不管项趋阳了,转身对着萨克拉行礼道:“父王!还请迁都撤离!”
萨克拉没有立即开口。他的视线在殿内大臣身上流转,最后看向了外头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嘴一张,正要说话,却被项趋阳抢了先。
“父王。”项趋阳一声呼唤打断了萨克拉即将出口的话,又顶着达娃愤恨的目光,从容不迫地道:“康达将军和二弟的想法都没有错,是以儿子提议,两种都采纳。”
“什么?”项趋阳这话出乎众人预料,殿内众人纷纷没忍住出了声,又在意识到自己出了声后纷纷禁了声。
项趋阳没去管其他人是何反应,直接跪地行礼,朗声道:“儿子愿为父王出战!恳请父王保重身体,为北阳保重有用之躯!”
“什么?!”王座之上的萨克拉还未反应过来,达娃已经又惊又急地出了声,脑筋一转便想到项趋阳这是想要夺权!
他立马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大哥既然知道危险,就应该跟我们一起迁都才是,怎么还特意留下来?难不成你是觉得大杳会对你手下留情不成?”
达娃边说边想着借口,以防项趋阳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