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叮嘱的士卒们被将士这话说得一愣,不期然地想起了皇宫之中的王以及殿下们,顿时心情各异,却又谁也没提。
他们仅仅只是齐声应了一声,便在将士的命令下,按着先前分配的开始在城中巡视。
只是他们在行动上虽是尽心尽力地巡城,可神情却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恼怒与郁闷。
想当初在那草原之上,每次遇敌,他们的王都会是身先士卒的那一个!他会走在最前方,领着他们击败来犯之敌!
可自打从抢了大杳这些城池之后,他们的王生活逐渐奢靡,那颗勇猛无谓的心也随之衰弱。
尤其是三年前,他们的允娃大殿下回来之后,王只会享乐,大殿下和二殿下开始争权夺利。
好好的朝廷,就这么变得乌烟瘴气!
甚至,从前几日大杳的军队高歌猛进连战连胜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们的王和大臣们竟然就有了迁移国都的想法!
作为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的民族,北阳的人其实并不在意迁都的事。
可还没开战便在思考退路,这种未战先怯的做法,在北阳将士们看来简直就是耻辱!
第406章 攻城了
各种压抑的情绪堆积在心口,负责看守四个城门的将士们难免将焦虑恼怒愤恨等一系列情绪带到了神情上来。
而随着他们的四处巡视,那焦虑不安的情绪也开始在封烟城中蔓延开来。
直至正午时分,封烟城内已是人心惶惶。
先前让百姓回家的将士在巡视完四个城门,又吩咐人堆了木材在北门和西门两个城门后方,以此堵住城门,增强城门的防御力。
领命搬着木头的士卒按着指示将木头堆在了一起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转身离开的将士,忍不住对着身旁的同伴道:“这大人到底想什么呢?还没开战就先堵城门?放哪儿都没这道理吧?”
“嗐,你懂什么呢?”同伴抬手擦了把汗,神情不悦地道:“大人说了,这可是哈田将军的命令!咱们这封烟城就属这两个门最容易攻破了,他们大杳大概率会往这两个门加大兵力。我们干脆先堵死了这两个门,到时候集中兵力攻打大杳军队薄弱的地方,那才能赢呢!”
“对对对!”旁边的另一个士卒闻言忍不住插话,道:“我也听到了。他们还说,这叫什么长什么短来着。反正就是用我们的强,打他们的短!至于这边,等歼灭了他们的小股战力,我们再回援,肯定能将大杳人打跑的!”
这个士卒的话没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同伴听得清清楚楚,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几分憧憬之色,登时愈发卖力地干活了。
而离开的将士全然没管他们是何态度变化,在骑着马巡视完了街道和城门后,他遥遥望了一眼皇城的方向,便回了家。
作为北阳的将领,哪怕官职较小,这将士也是有宅院的。
就是院子比较小,家里头也只有一个仆从,连其他武将撑门面的亲卫军也没有。
站在自家后门的将士望着那简陋的院墙抿了抿唇,回头让跟着听吩咐的两个士卒先离开,便拉着马儿入了院子。
他将其绑在了马厩里,又一脸沉重地进了书房,将门一关,将士脸上的沉重神情顿时消失干净。
他先是回头环视一周,见自己做标志的几处地方都没有改变,这才快步走向了书房里头可供休息的里间。
在又一次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将士小心地拉开了衣柜的大门,露出了里头昏睡中的人——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汉子!
将士看了他两眼,确认他连动作都跟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衣襟上自己特意放的那根头发丝的位置和角度也没有丝毫变动,这才弯腰伸手,一副要去将对方拉出来的模样。又在即将触碰到对方之前冷不丁大地手腕一转,点上了对方的睡xue。
确保将对方彻底制住后,将士终于将人连拉带扯地从衣柜里拖了出来,扔在了休息用的榻子上,并伸手从自己脸上撕下了那层易容用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容——正是潜入北阳多日的叶殊!
她将□□叠好,又麻溜地将自己套在最外头的战甲脱下放回了架子上。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从怀里拿出了一叠□□,从中挑了一个出来,又将其他的面具连同刚刚用的,全都一股脑地塞回了怀里,转身开始对着自己的脸捣鼓起来。
没过多久,推开书房门出来的,便从那将士变成了他家唯一一个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的小厮了。
“六子,这兵荒马乱的,你还要出门啊?”跟将士住对门那家的汉子就站在半敞的大门里头,对着刚踏出大门的“小厮六子”问着,语气中不仅有着诧异,还有着浓浓的担忧。
“六子”先前一开门就注意到对门那开着门缝往外张望的汉子。只是这种情况,能不多说,她一向都是不会多说的。
可如今对方这么一搭话,“六子”也没再一声不吭。
他边麻溜地关上大门,边苦笑着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大人吩咐了三大袋的饼子呢,面粉不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