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点尴尬,现在只觉得心痛。
*
江箫和沈轻他们订的包厢,淮扬菜,算上俩新郎官,只有五个人。
没有大红喜字贴,没有高朋满座,没有铺张浪费惹人眼,甚至没有沈静,所有人穿的都是便装,出席的客人,都是真心诚意祝愿他们的结合。
沈轻还是那副打扮,衬衫夹克,长裤短靴,只是在襟前别了一枝红艳欲滴的玫瑰,才显得正式起来。
他们一帮人进去时,那人正靠在门口抽烟。
夹烟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花纹Jing致夺眼,玫瑰也在一片缭绕青雾里显得风情万种起来。
见他们来,沈轻即可掐灭了烟,冲他们点头。
江箫穿的休闲西装,走路带风,玫瑰上兜里,过来迎接。
平素的装束,兄弟俩的婚宴。
霍晔掏了四人份的红包,和曾盛豪随一样的礼,江箫跟他聊了几句老二,问人下月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霍晔笑了声,说他跟你选的方向不一样,他在国外发展。
江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霍晔笑笑,说了句随他意,然后入座倒酒,一杯接着一杯满,一杯又接着一杯喝。
幺鸡刘可欣的红包也是各掏各的,笨鸡硕博连读,毕业速度快的惊人,M大破格录取他当挂副教授职称的讲师,一工作就被学校勒令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刘可欣和人一块儿在北京租房住,正在考博,这两年光搁家里学习,运动少,被养得也有些圆润,还愈加贪吃。
江箫说都是老幺给惯得。
姜副教授天天下班后给女朋友往家带好吃的,在校是最年轻的老师,在家里是家庭煮夫,一个电话,除了他限制吃的垃圾食品,别的,要什么就给投喂什么。
上次沈静给他们送了一锅炒腊肠,刘可欣吃完了还馋,幺鸡就给沈静要了灌腊肠的地址,趁着某个周日,亲自去平泷镇扛了两箱腊肠回来。然后翻菜谱,切片儿下炝锅面,切段炖猪骨rou汤,和着蔬菜爆炒,变着法儿地做给他家可欣吃。
席间,大伙儿问起幺鸡,准备什么时候跟他这个好吃懒做的女朋友结婚,刘可欣瞪眼珠子瞪了他们一圈,然后继续趴在桌上吃。
沈轻瞧着菜好像点少了,挥手又叫了十个菜。
幺鸡说他家可欣要当漂亮新娘,等考完博没了压力就去减肥,能穿上漂亮婚纱了就结。
一众人点点头,赶紧拍马屁说就算是胖新娘也很美,可欣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不要有身材焦虑。
刘可欣对这心口不一的四个男人十万个不想搭理,哼声埋怨了句你们不懂女人。
四个男人附和着点头,是是是,您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您说什么都对。
快散时,所有人都喝的不少。
幺鸡最近有健身,背起他家胖可欣也依旧健步如飞,把人放上出租上后,又赶忙脱外套给她盖上,跟他们挥手道别。
江箫找了代驾,也背着他家一喝醉就开始往他身上乱摸乱亲的祖宗回家,临走前回头瞧他一眼,皱了下眉,说,跟老二商量商量,能走就走,不行也别勉强,七个时区不是七千里,别各自硬撑着互相为难,你们俩都跟着苦。
霍晔又笑,说了声好。
第一百零二章 番外三(下)
忍住一个月没给那人打电话,曾盛豪回国那天,他派龙溪去接的。
等人的点儿,屁股在办公椅上待了二十多分钟,霍晔又打电话把人叫了回来,自己逃了上层董事会议,亲自去接。
道儿上,他叔父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一个没接。
接了电话,就接不了人了,他逃不出那个圈子,但还是可以暂时逃出那栋楼的。
再见面,那人穿得依旧是那身军绿色的厚棉绒迷彩,压着帽子,带着皮手套,推着拉箱,大步矫健地朝他迈过来。
嘴角习惯性勾出一抹弧,霍晔笑脸迎了上去,“欢迎回来。”
“你瘦了,”曾盛豪一走进就松了行李,张臂抱他一下,手掌在人腰上捏了捏,轻皱了下眉,“这么细,病了?”
“小病,已经好了,”久违的怀抱,霍晔搂着他,低头嗅了嗅他的肩,“曾盛豪,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曾盛豪轻拍了拍他的背,没管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偏脸在人侧额上吻了吻,“怎么了,这么不对劲,最近过的不顺?”
“没事,”霍晔清清嗓,接过他行李,牵上他手,“走吧,我车离得不远,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吗?”
“累了,”曾盛豪脱了手套才牵他,和人并肩一起往外走,打了个哈欠,“想先歇歇,明天再说吧。”
“好。”
没回曾盛豪老家,前年出国前也没回,他父母自从老爷子病逝后,又开始不讲理,打着老人遗言要看曾孙的名号,在家给他张罗相亲的事。
曾盛豪放话过去,如果还逼他,以后他就只能在电话里尽孝道了。夫妻俩摇摆了一年,还想哄骗他先回家,曾盛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