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收集在盛有磷酸盐缓冲液的培养皿里。这个操作袁祝从硕士到博士这七年已经做过很多回,由此可想而知,经她手处理过得实验动物数目之庞大——还好袁祝是无神论者,不然以手上这么多的“冤魂”,她一定会因为自己死了以后上不了天堂而懊恼吧。
熟能生巧,袁祝没用多长时间就大功告成。依着读硕士时候的习惯,周末结束实验后,她会去附近的咖啡店读读文献或者写写文章,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袁祝下车之后拎着笔记本电脑往漫咖啡走的时候,坐在窗户边上的高瞻显然没有在意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等到袁祝进门之后,因为咖啡店里人不多,高瞻便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袁祝,他心里很是意外,这可真巧啊。
袁祝万年不变地点了一杯拿铁,然后目不斜视地直奔她的“专属”座位——一个离洗手间很近又直对监控摄像头的二人小桌,这个位置通常都是空着的,所以几乎成了袁祝的专属座位。
高瞻和白明东拉西扯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当明晃晃的阳光刺到白明脸上的时候,他为自己和高瞻小老弟的谈话做了收尾。
“行了,大概就是这样,到时候你要得资料我发你邮箱,有事儿的话咱们微信随时联系。”高瞻约白明主要是想讨一些陶艺雕塑和雕花陶艺的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汲取一些灵感,然后用在他目前正在筹备投标得一个清水混凝土为主体的咖啡厅项目上。
“得嘞,感谢,那微信随时联系。”高瞻说了这话,却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于是白明便先行离开。
看着对面角落里袁祝仍埋头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还提笔写着什么,高瞻突然来了兴趣。他又叫了一杯当日手冲,端着咖啡拿起东西走向袁祝的二人座。
因为有电脑屏幕挡着,加上袁祝耳朵上扣着降噪耳机,所以高瞻已经在对面坐定之后,袁祝才反应过来。
“你好啊。”高瞻看着张着小嘴发愣的袁祝,率先打破尴尬的沉默。
“您好您好,真巧啊,高老师,在这遇见您。”
“约了个朋友见面,看你在这坐了挺长时间,过来打个招呼。”
“这样啊。我一般周末来这儿干点活儿。”袁祝一边说一边收起电脑和笔记本。
“嗯,挺好。在这儿碰见还挺巧,你学校在这附近?”高瞻似乎默认了实习生袁祝还是在校学生。
“啊,我经常来这儿。”袁祝读硕士的研究所确实离这儿不远。
高瞻推了推眼镜也没再仔细打听,转而开始谈起了工作。
“接下来的展会,你的工作内容张工跟你交代了吧?”
“张老师周四那天就已经交代给我了。”袁祝点点头表示肯定,但心里老大不愿意,昨天才忙活完庆祝趴体,今天又要讨论新工作,这个工作强度对于一个实习岗位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嗯,好。你仔细安排一下,这个展会是圈儿里比较隆重的一个国际展会,国内的几位老大还有美国和欧洲的几个大事务所都会出席。”
“是,张老师邮件提到了这些细节。”
“那就好。对了,你之前有参会经历吗?英语水平怎么样?”
“额,有过两三次吧。英语的话我觉得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行,那到时候看你写得英文材料了。记得所有文字一定让我看过之后再拍板儿。”
“好的,高老师。”袁祝又点点头表示肯定,“那高老师您现在有时间吗?正好提到展会了,干脆我就跟您确认一下一些细节呗,这样明天上班了我就可以直接落实了。”
张梦睫上周特意嘱咐袁祝要绝对认真地对待这个展会,详细地列出了需要提前沟通得媒体和事务所清单,划出来了几份需要袁祝格外做好得材料。前几天袁祝一直忙着办趴体,还没来得及落实备展的工作。她正琢磨着怎么去找大老板具体讨论一下细节,今天就正好遇到了高瞻。
“好,确认什么?”
“唔…我都记到本儿上了,”袁祝说着低头翻包,“呀,应该是还在车上,要不我去拿进来?我车就在外面。”
高瞻点头应允,袁祝抓起大衣一路小跑。因为过道不宽,袁祝齐腰的长发在高瞻面前飘过,隐约留下一股冷清的味道。遗传基因似乎对袁祝特别青睐,一头浓密的长发颜色微微棕褐,和袁祝的白净脸庞放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混合着咖啡的香气,袁祝的发香缭绕,高瞻突然觉得空气中的香水味他十分熟悉。
袁祝从车里取回来了一本蓝色水波纹皮面的线圈本,翻到用便利贴标注的位置,摊开摆在桌上。外面的妖风把袁祝的长头发吹得散乱,于是袁祝拢起头发盘了起来,随手插了支铅笔做发簪。
高瞻看见两页B5大小的方格道林纸上整整齐齐地列着很多要点,中英文混杂,边边角角的位置还有不少粗糙的示意图。袁祝翻出张梦睫的邮件,对着笔记和高瞻一一讨论她的工作安排。
这二位应该都是“工作狂”属性的人。高瞻很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