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右手发誓,“这样行了么?”
“嗯。”
她终于肯放过他。
“还有,有什么可疑人物,可疑的事都要告诉我。”
“好。”
“你可以休息了。”
“遵命,宝贝。”
乔言得了承诺,放下心来。再看表,又到了吃饭的时间。怎么一天都在吃饭?
“你想吃包子吗?我帮你热一下。”
“麻烦你了宝贝。”
宝贝宝贝,听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她这个粗鲁的样子,哪里像个宝贝?
乔言拎起rou包子,豪气地出去了。
被人爱着,应该就是这个滋味吧!余修摸着自己的石膏手,希望早点康复,不为别的,只为她。
一个深渊,不断有人前赴后继往里跳。或许只为那一点点的光亮。──这句话是谁说的?余修想起,这句话竟然出自余浩之口。他在恋爱中的话,听得他心烦。爱成那样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白痴罢了。
今天,他忽然想起这句话。
如果余浩来找他那天,他去见他,问问他,把他变成白痴那个人是谁,或许那个白痴现在还活着。
负疚,对死去病人的负疚,对余浩负疚,这种恼人的滋味折磨他,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做自己的医生,做一回自己的病人。
治疗还未中断,效果应该说不错。但这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功劳。
很多人以为,爱是最浅显易懂的感情,像所有听过的道理一样在我们的认知里,在我们的骨血里。稀松平常到张嘴就能说。但是,有多少人真正去感受爱了?又有多少人去感受被爱的滋味了?
在余修的治疗方案里,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治疗手段──使病人感受到被爱的滋味,是那种充足的爱。一个再也不怀疑自己,不对自己乃至这个世界感到迷茫的时候,他的病就已经痊愈了。但这种“药”是最难找的。
包子回来了,在她的手里。一股香味儿。余修忽然说:“谢谢你。”
“吃吧,饿了吧?”
“谢谢你宝贝。”
话说得有些过于认真了,热个包子,至于吗?
“啊,不客气。可以吃了。”
“乔言。”
“嗯?”
“你的药还在吃吗?”
“在吃啊!我知道你也在吃。──我们同病相怜。”她玩笑道。
“抱歉,我不能陪你了。”
“嗯?怎么了?──为,为什么?”
离别的意思愈发严肃了,乔言也认真起来。
“我可以停药了。”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她由衷地说。但是这跟离别有什么关系?
“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哦,包子是我吃剩的,但是我放在办公室冰箱里了,没坏的。已经热透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吃,我一会儿──”
“──我爱上你了。像个白痴一样,爱上你了。”
乔言手里拿着rou包子,正在往他嘴边送。情话,告白就这么来了,裹挟在rou包子和消毒水的味道里。
他咬了一口包子,“好吃。”
第57章
信息量太密集了。乔言摸摸脑袋, 捋了捋思路,“所以你刚才说的不能陪我是………”
“你在想什么?”余修一边嚼包子一边笑说:“以为我要离开你?”
他笑得有些得意, 不过在乔言的目光下, 没怎么发作,只说:“你放心,我都答应要陪你一辈子的, 才当你男朋友第一天,怎么会?”
余修点点她的脑门,“你怎么忽然变笨了?──你的关注不应该在我的表白上吗?”
“白痴。”
这两个字, 竟然有着甜甜的味道。余修忽然好想吃糖,他是不爱吃甜食的。完了完了!他猛喝了几口甜豆浆。
乔言拿着碗筷去洗了。跟电视剧小说里的路数不太一样,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给了他两个字“白痴”。
不行,还是好想吃糖。
项链里面刻着“YX”。她没戴, 但想起来就拿出来瞧了。在卫生间里, 一边接温水一边瞧。后来总有人来往, 她把项链好好地收进衣兜里,按了好几下,兜太浅,别掉出去才好。
自从他受伤以来,欠他的都以另一个形势还了回去。他左手不方便,她就要帮他做很多事。比如洗手,洗脸,洗头, 除了洗澡。他不让。
他回家了,乔言跟着也去了。住进他的家里,他很得意,每每此时,乔言都想好好告诉他,别得意,过几天我要搬走的。但这种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住都已经住进来了,还说什么其他。
知道她睡不了硬床,他特意买了新的床垫。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实在大张旗鼓,好像在置办新房。
一只手了,还这么能张罗。
快递一个劲往家里搬,他举着一只手指挥,因为习惯了左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