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梅子买的,我没吃完,怕浪费。”
“我不饿。”
他又躺下去。
“你脸色不太好。”他蒙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昨晚没怎么睡吧?”
“没,天亮才补了一觉。”
“什么案子?”
“超市老板被寻仇。”
“死了?”
“死了。──听这些不觉得沉重么?”
“我只是听。你是看。”
“还有摸。”
乔言从手腕取下橡皮筋绑了个马尾。
“辛苦你了。”
她笑说:“感谢慰问。”
“不会感觉太压抑么?”
她看过来,俯低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在这里做心理咨询,你现在也不是医生,是病人,OK?”
“OK。”
他忽然从被子里面变出个东西,“予你。”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乔言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这个人的办事效率真是不低啊!
丝绒盒子打开来,是一对项链,一样的,都挂着指环,里面刻了字,分别是他们的名字缩写。
乔言有些明知故问,“干吗?”
“你说干吗,戴上啊!”
“我戴它干什么?我没有戴项链的习惯。”
“以后就有了。”
“我为什么要戴?”
她静静地望着他。
“生活需要仪式感,就当是个仪式。”
“什么仪式?”
“做你男朋友的第一天。”
乔言笑了,话却被他堵了回去。
“我没说你,你做不做都没关系。今天是我上岗第一天。来,给我戴上,我不方便。”
说地跟真的似的。他掀开被子,坐好。
“来啊!”
搞得真像个仪式,乔言不太适应这种氛围,尴尬。
“小孩子才搞这些。”
“你老了吗?我还没老。──来呀!”
乔言拿着盒子,眼睛总是往下看。
余修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可以辞掉我。这样可以了吧?”
他的笑,也像孩子。
乔言不自觉也笑起来,“那我可不戴啊!”
“嗯。”
他好像并不介意,“反正你有戒指了。──戴啊,愣着干什么?”
他抻着脖子,笑呵呵地看着她。
乔言咬着嘴唇,不往他眼睛里看。看多了容易作乱,心在作乱。
项链戴好了,她的名字缩写QY已经在他脖子上了。感觉好奇怪,好像自己的一块rou挂在他身上一样。他走到哪儿,她都如同一并被带走。
“你别乱走行吗,我眼晕!”
他走回来,一手抱住她,“恭喜你,有男朋友了。”
“有病。”这两个字说得好轻好轻,轻得她自己都痒了。
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很奇怪,越吻越觉得不自在。倒不像刚认识时那么狂放了,竟然愈发婉约起来。
护士一进门就撞见两个人在亲热,“对不起,你们继续。”
乔言连忙推开余修,擦擦嘴巴,“人家来换药的。──您请进!”
余修不像其他病人,他很能忍,换药从来没出过任何声音。不了解的还真以为一点都不痛。
乔言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与护士说:“他还得多久能开始锻炼?”
“这个不能急的。一般需要固定一个半月,之后才能锻炼。”
“会恢复得跟原来一样吗?”
“可以的,别怕辛苦,别怕疼。”
“哦。”
肩膀上的手抓得紧了,余修抚着她的手背,“放心。”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的手。
心里没有他,他不舒坦。有他了,他也不舒坦。她如果心疼了,他会更疼吧。
他把她握得更紧,“没事,我还有右手。”
“嗯。”
她离开病房,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感情这件事,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梅子说的,开始的时候都是不清不楚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不一样了。
她担心他,记挂他,怕有人害他,怕他会死。
杞人忧天!乔言用冷水洗了脸。饶是这样,她还是去跟他要了一句话。
她回到病房,脸上还挂着水珠,额前的头发shi乎乎地贴着脑门,样子有些滑稽。余修正在窗边看风景,被她十分硬气地抓过领子,“余修,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干吗?”他一片茫然。
“你得活着。”她认真道。
“活着?”
“活着。”
“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他才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