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二当家?”
二当家只从鼻孔里哼哼了一声。
男子不想动弹的时候,就是一滩定力非凡的死rou。任凭凤襄怎么推他,他都只拿屁股牢牢占住汗shi的苇席,仿佛那是他rou身成圣的莲台。
凤襄瞅准时机,拿捏住他难得的好脾气,怨道:“哎呀,你这个人,想跟你说点儿正经事都不成。”
二当家道:“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他在苇席上翻了个身,这时候又宛然是一尊不近女色的罗汉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上次不是说了么?赎身的事儿……”
“我看你这婊子做得也挺快活的,”二当家不冷不热道,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上回给你搞来的那套戏子的行头,你拿出去见过人没有?”
“我又不是唱戏的,怎么戴得出去?”
“那就好,”二当家道,猛然翻身下了榻,“这东西在你手里留不得。”
他也不客气,径自在榻上翻找起来:“藏哪了?枕头底下?”
凤襄急道:“你要收回去?给婊子的东西还要往回捞,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头发长,见识短,也亏你没敢戴出去——我实话告诉你,这套东西至少值这个数,在你手上保不住。”
“什么?值......值这个钱,这还轮得到我手里?”
二当家没再吭声。
梅洲君在桌底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是一等一的窘迫境地,这时却心里一动,把半闭着的耳朵又打开了。
只听船底木板吱嘎吱嘎作响,二当家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方桌。
“灯呢?屋里没灯?”
“大亮的天,你拉开帘子不就成了?”
“怎么,你还嫌没人看见?”
一阵脚步声就缀在他屁股后头,是凤襄蹬上了软鞋,追过来了。
二当家摸到了油灯,正要点上,一口气突然就开了岔,从下三路泻了出来:“松手!你胡闹什么?”
凤襄拿两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猛地按住他两边腰眼:“快说嘛,我看那头面半新不旧的,也不像什么好东西,怎么就突然入了你的眼了?你二当家看着也不像识货的,要不然,可落不到我手里。”
只听黑暗间窸窸窣窣一通响,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二当家的气一瞬间就粗了。
“真是......真是个天生的婊子!”二当家咬牙道,终于没捱过去,腾地伸手将人一搂,两股人影又绞成一团,轰然撞在方桌上,不多时,那桌子腿儿又被骑得吱嘎吱嘎乱晃起来。
梅洲君只觉头顶上一阵乱颤,终于忍不住抬手去摸鼻子,试图借此化解心中的不自在——只是他那两根指头还没来得及触及皮肤,手腕上就是一紧!
对方扬眉吐气似的,将他的手腕捏得咯咯作响。
第73章
这得意也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梅洲君那把与生俱来的软骨头,在这时候又显出令人惊异的蛇性了,他的腕骨只是稍一拧转,就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滑脱出去。
没有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的拇指扣在对方虎口上,骤然发力。
正中麻筋!
这么一来,纵然是铜墙铁壁,也被这股刁钻的劲道一举挫开了锁芯。
对方的胜负欲显然被这么个金蝉脱壳的小伎俩彻底挑起来了,转眼间化拳为掌,顺着他的退路粘过来。
青年男子的手腕,棱角突出,锋锐得如同剃刀边缘,梅洲君自然不肯直撄其锋芒,短兵相接的一瞬间,他已然借着矮子功,向后疾退了两步。
桌下的空间实在太过逼仄,仅仅是两步之后,他的脚跟已经抵在了舱壁上。好在那股流转在肢体间的、轻盈无形的磁力,将他的腰背悄无声息地往舱壁上一吸,眼看就要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斜转出去——
却被一股横在腰上的巨力所截停!
对方的手肘不知什么时候后发先至,一把钳住了他的腰。
梅洲君身上最要害的,无非就是那一把豆腐腰。对方的滚烫的臂弯才刚靠上来,他整个人就下意识地往上一挣,正撞在桌板底下。
——砰!
梅洲君心里微微一惊,只是没等他有所动作,顶上的桌板又吱嘎吱嘎乱摇起来,二当家那两条孔武有力的大腿把个方桌几乎骑散了架,连累得桌板也越压越低,仿佛母马沉甸甸的肚皮一般,骑在两人面孔上,从每一道木头缝里呼哧呼哧喷出热气。
“凤襄,好凤襄,就这儿......魂都给你吸出来了......嘶......”二当家那把嘶哑的嗓子变了几个调,突然在最要害处打了个突兀的结,“你干什么?”
两只穿着软底鞋的脚,从二当家一身横rou间生生钻出来,如闺阁小姐般紧闭起来了。
凤襄喘着气笑道:“就许你二当家话说半边闭上嘴,还不准我闭上腿了?”
“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我实话告诉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