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没见她,没听她说话,没和她聊天,一点信息都没有,有时候想她想得耐不住了,反复点开那条语音听,听到浑身燥热,闭上眼就是她乌黑的眼,雪白的肤,只好自己动手,洗完澡那点念都下不去,最后只能去甲板吹海风,吹着吹着,他又觉得能忍了。
不过二十天,他在海上呆了三年。
面对山岚,他比对这片海域时更为耐心。
“二哥,靠岸了。”
驾驶员提了一句。
盛霈回神,遥遥望了眼港口的补给船,道:“注意位置,别卡着。这阵子可能要辛苦你们跟着我空跑一阵,回头多捞几网,钱都补给你们。”
驾驶员闻言,板起脸还有点不高兴:“二哥,和我们说这话也太见外了。谁不知道我们船上的船员工资高,就上个月那些,都够这个月了,我们跑惯了,你别拿我们当外人。就说船上那么多新同事,我们都可注意了,不能给我们船丢脸。”
盛霈哂笑:“知道了,你和兄弟们回去休息几天,跑船也成,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话间,渔船速度减缓,方方正正地停在港口。
船员们拎着行李排队挨个下船,去个隔壁补给船,余下的人都留在猫注岛,或是搭别人的船去南沙。
盛霈望着来往的人群,神色淡淡。
分分合合都是常态,都习惯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就习惯不了了。
“二哥,走了!”
徐玉樵回头催他。
盛霈懒懒地应了,拎着猫下船了,慢悠悠道:“招儿,我们回家去,晚上吃点什么?下碗面,方便。”
徐玉樵和盛霈不同路,走出半天才想起来这几天的菜还在他手上,于是把塑料袋往黄廿廿手里一塞:“我得去趟庙里,你去追追二哥,指不定能追上。”
黄廿廿:“?”
“我不去!”
徐玉樵才不管她,喊:“你不是会咏春吗?怕什么,别怕!二哥打不过你!”
黄廿廿:“......”
她是会咏春没错,但也是半吊子,不然好好的跑出来干什么。况且,最近她发现盛霈和她想的不一样,他居然不是那么傻,正经起来还有点儿怵人。
黄廿廿苦闷地拎着一袋子蔬菜,追人去了。
说是追人,哪里追的到,那人手长脚长的,一会儿就没了身影,喊都喊不回来。
此时,小屋内。
山岚捏着从屋顶偷来的钥匙,慢吞吞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最后停在盛霈的房间里,望向窗沿。
那里坠着一串风铃。
正随风摇晃,叮叮当当地脆响。
那天小风将风铃给她后,她又将这串风铃给了徐玉樵,托他挂回盛霈的房间里,这么多天过去,它依旧在这里听风看雨。
只是这屋里的人来来往往,从不停留。
或许风铃也会觉得孤独。
山岚凝视片刻,侧头不紧不慢地解下发带,顺了顺散落的长发,拿出藏了一路的簪子固定好。红艳艳的珊瑚簪子在黑发间亮得惊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山岚呆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准备去看看外面的地。
刚迈出房门,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
隔着玻璃,男人的身形清晰可见,短短的发茬像是刺猬身上的刺,尖锐又凌厉,底下却是柔软的,眉眼间松松散散,没什么表情,小臂鼓涨,指间捏着小猫咪的后颈。
小猫咪一脸认命的模样,也不挣扎。
待走近了,他五指一松,那猫忙不迭地窜走了,也不知扎到哪个草丛里去。
山岚抿唇一笑,正准备推门而出,忽而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喊:“二哥!二哥二哥你慢点,等一下!”
脚步顿住,视线越过盛霈,望向他身后。
不是齐芙,是另外一个女孩子,齐肩短发,白净清秀,一双眼水汪汪的,看见盛霈似乎有点儿紧张。
黄廿廿喊完人,那视线轻飘飘地落下来。
她顶着这吓人的视线咽了口口水,无端想起自己在码头上大喊盛霈傻子的事,磕磕巴巴道:“二哥,小樵哥让我给你送东西。”
盛霈瞥了她一眼,接过那袋子菜,随口道:“谢了,你……”
话还没说完,黄廿廿一溜烟跑了。
边跑边喊:“我认得路!我走了!”
盛霈:“?”
他深觉自己近日脾气好,不然像这样一惊一乍的早被他丢海里了。
盛霈看了眼袋子里的蔬菜和rou,两三天的量,吃完正好能出海去,想到这事儿他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男人低着头,从兜里拿出钥匙,钥匙对准孔插|入,缓慢转动,“咔嚓”一声轻响,钥匙卡在锁孔间,无法转动。
盛霈一顿。
锁坏了?门被反锁了?
盛霈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拔出钥匙,走至窗侧往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