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使劲挥手。
山崇在他对面坐下,温和一笑:“三年不见你,你看起来倒是比以前轻松多了,日子过得不错?”
赵行给他倒酒:“别提了,可太惨了。当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我就是运气好,不然命也得搭进去。这事儿多亏小师妹和盛霈,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山崇怔了一瞬:“盛霈?”
这个名字在山家极不受欢迎,尤其是前些日子登报之后,还有人在木桩子上刻盛霈的名字,日日夜夜在那儿揍。
赵行讪讪的:“我也是刚知道,那天我看见报纸都傻眼了。谁能想到这么巧啊,我以为真是小师妹的保镖,没想到是未婚夫。难怪在岛上不睡觉,还说什么守门...”
想起在岛上当着“未婚夫”本人的面说坏话,赵行想起来就尴尬,难怪也是洛京人,两人瞧着还挺配。
“怎么解除婚约了?岛上两人还好好的呢。”
赵行百思不得其解。
山崇正色道:“你说的盛霈长什么样?”
赵行一听,心说这是什么问题,他老老实实给人形容一下,还把获救的情况告诉山崇了,说着说着还有点儿纳闷。
“诶,山崇,当时在岛上小师妹可是当着盛霈的面说要解除婚约的,我看他还挺高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古怪?”
山崇认真问了情况。
半晌,他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好笑:“这两个人互相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赵行:“?”
他瞠目结舌:“那怎么办?”
山崇笑道:“既然报纸那么发,说明小师妹知道这件事,她有自己的打算,随他们去,好事多磨。”
赵行瞧他:“你放下了?”
山崇温声应:“放下了,她一直把我当师兄看待,从没过别的心思。而我顾虑太多,瞻前顾后,我们不合适。”
赵行:“放下就好。我今儿约你,是想和你道个歉,当时在岛上我把出海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小师妹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山崇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事,我做得就没有说不得,我和师妹谈过,已经过去了。”
赵行:“那就行。来,喝酒!”
酒过三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多是聊这些年洛京的变化,直到山崇问他这些年在海上这么过的。
赵行一听这话就想倒苦水。
他醉醺醺说:“可算有地方说了,在家我都不敢和我爸妈说实话。趁着这会儿,我可得好好和你说说当年出海的事儿,当年啊我们……”
赵行絮絮叨叨,跟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
直到他说到那场超级台风:“当年的台风可真大啊,那年说起来也古怪,我记得我在岛上没几个月,好像又刮过台风,不知道多大。这一来一去,船怎么就不见了呢,哪有这种怪事……”
赵行说着说着,忽然顿住。
他睁大眼:“难不成被台风吹走了?吹回来,又被吹走了?”
山崇一愣:“怎么可能,那是多少年前的船了,怎么可能还在海上。会不会是当时你们看错了?”
赵行忽然激动起来:“不可能!”
“不行,你带我去找小师妹,现在就去!”
说着就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山崇忙付了钱去追人,边追边喊:“慢点!”
.
半个月后。
这日一早,山岚接到文物所打来的电话,说他们找到办法修复手札模糊的部分了,只是需要仪器辅助,目前最先进的仪器在南渚。
“南渚?”
山岚微怔。
负责人道:“对,在南渚,我们可以直接将这份手札寄到南渚文物所,预计一周就能出结果。”
山岚沉默片刻,道:“不用寄,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南渚。”
南渚文物所托她复原的唐刀已在昨日完工,本想快递过去,现在看来似乎亲自去一趟比较合适。
山岚喊来山崇,直接道:“我要去南渚办一件事,这周劳烦师兄替我看顾山家,大约一周就回来。”
山崇应下,问:“什么时候走?”
山岚抿抿唇,轻声道:“今天。”
.
南渚的天气和洛京天差地别。
山岚从文物所出来便热出了一身汗,她仰头看烈日炎炎的天,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头顶,心说她没有帽子戴了。
会给她做帽子的人不在身边。
想到盛霈,山岚不由弯起唇角。
她有二十天没见他了,一有信号他就给她发信息,日日不厌倦,也不生气,偶尔问什么理他,巴巴地认两句错,装起可怜来。
“山老师!这边!”
负责人将车开了出来。
在文物所聊天的时候,山岚说起自己要去猫注,负责人当即便说他在港口有认识的人,给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