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觉秋,觉得他是动真怒了,一瞬间在脑子里冒出无数个“不,我不要去”,然而那些散乱的话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却冲不出口。
他看着易觉秋给冯川打电话,看着他联系相熟的医院,听到对面回复他:“好的秋总,我们马上安排医生和车过来。”
“害怕了?”易觉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折,而后蹲下来:“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你承认怕了,承认自己发疯做错了,说以后绝不再犯,安分守己,我就放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问话,宁折心里陡地生出没来由的巨大厌恶和愤怒,从他去找顾义仁,到今天易觉秋粗暴地把他拽回拷起来又互相对峙了这么一大通,宁折都没有愤怒,事实他这辈子就很少体会到什么叫愤怒。
那次酒会后对易觉秋的咆哮也许算作一次,然而那也更多是被逼到极端之后内心真实的泄露,但此时不一样,“害怕吗?”三个字像某种咒语,打开了他身体里的阀门。
他狠狠瞪着易觉秋:“怕?送医院算什么本事,这么讨厌我,干脆杀了我啊?!”又晃了晃右手的手铐:“连这种东西都有,应该不止吧,易觉秋,你是性变态吗?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不知道的?毒药?匕首?枪?还是直接勒死?不如我来替你想吧,这么有洁癖,用刀太脏了,还是用药方便,无声无息,哦对了,你应该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那就让医院的医生来吧,一不小心药物过量,连刑事责任都不用追究,太完美了……死了一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神经病,有谁会来追究责任?哈哈哈哈……”癫狂的情绪就像爆涨的河水,难以消褪,奇怪的是易觉秋并没有打断他,只冷冷地盯着,而后外间响起门铃声,精神病院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