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鸿也眉头深锁,知道金子晚为何动怒。
无论这次选秀是真是假,都必须得告知城主了才能在这小城中掀起滔天巨浪,如今秀船出航,城主却来也不来?
未免太过奇怪!
更奇怪的是秀船在海中沉没爆炸,那些所谓的秀女就此尸骨无存,而他身边的这位天子第一近臣却丝毫不知有选秀这回事!
陆铎玉见金子晚浑身shi透,劝他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城主府,金子晚却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我换了个衣服的功夫,他早能编出一万个说法了!我这便去,看这位李大人如何舌灿莲花把这几?十条人命还来!”
金子晚死轴,陆铎玉也劝不动,下意识地去看顾照鸿。
顾照鸿叹了口气,金子晚这种和猫一样的性子,根本不能逆着?毛上?,但也不能惯着他,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淋了水和雨,不烘干的话肯定会病倒,他伸手覆住金子晚的后心,催动内力,控制着手劲,把金子晚身上衣衫烘干,金子晚也心疼他刚从海上?带他回来,还要为自己消耗内力,躲了躲:“不必。”
顾照鸿见金子晚衣衫里面已经干了,也不和他犟,收了手去执他的手,温声:“走吧,去找那个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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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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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李洪英是海天城的城主, 今年是他在任第三年,三月后便又是三年一轮的换岗任职,临了临了的,他?不求有功, 只求无过。李洪英对自己的理解非常透彻, 他?非能官良吏, 也非贪官污吏,只是如今大盛朝占了大多数的庸官其中一位罢了, 浑浑噩噩度日, 不苛待百姓,但也不会处处为百姓着想,第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
本来诸事都打哈哈过去了, 偏这个时候,宫里来人说要替皇上选妃,他?便大喜,觉得这事若能办好, 下一届必能被调去富饶之地,说不定还能升个一官半职!
皇船沉没的时候他?正在城主府里做梦,新纳的一房小妾打扮的俏生生地来书房寻他?,跟他?撒娇卖痴, 又坐到他怀里勾他,李洪英四十有三,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连忙将小妾搂入怀中,便够着够着去亲嘴儿。
下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人, 大人,大人不好了——!”
李洪英差点咬到小妾的舌头, 大怒:“不长眼的东西!如此慌张,天塌了还是怎地!”
那下人满脸惊慌失措:“大人大人,有人闯府衙啊大人!”
李洪英闻言又惊又怒,一把把小妾从膝上甩了下去,此刻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是谁这么不长眼?!”
“大人您快去吧!”下人满脸苦色,“府衙前面都乱成一团了!”
李洪英披上官衣外氅,怒气冲冲地朝前府衙走去,又让下人去把轮休的衙役都叫到前面去撑场面:“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狗胆包天!”
他?脚步匆匆,从后院行至前府,刚转过去,便看见一袭红衣坐在他才能坐的城主椅子上,肺都要气炸了,怒道:“何等狂徒竟敢在公堂之?上放肆?!”
喊着喊着,脚步都加快了,快走了几步后看到这位狂徒,却是一愣。
那人一身红衣,浑身shi漉漉的,衣衫是shi的,脸上也带着未干的水渍,但这又分明未损他?摄人的容貌气度,李洪英一心爱娇娥,看着他?,还下意识地想如此一张脸若是长在女子身上,该是何等的倾城绝世!
李洪英收回了心神?,如今他?是怒比惊多,指着堂上的人便怒喝:“无耻狂徒,还不给本官滚下来!”
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双脚竟搭上了公堂的红木桌子!
李洪英险些气撅过去,对衙役吹胡子瞪眼:“你?们还干看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他?给我弄下来?!”
还没等衙役们拎着刀上前,便听那红衣人Yin恻恻道:“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李洪英方才怒气冲脑,未曾多想,如今见这狂徒毫无惧色,甚至还敢Yin阳怪气,心里不免一突突,莫非这人来头不小?!
金子晚却不管他的一脸惊疑,面色沉沉:“我看李大人衣衫不整从后衙过来,怎么着,在温柔乡里磋磨呢?”
李洪英闻言更是心里打怵。
他?也是个刚愎自用,不知天高地厚的,先皇在世的时候未曾禁过卖官鬻爵,他?便是家中有几个闲钱,买了个村官做着,他?又是个惯会溜须拍马的,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升了个城官,虽然是个偏远的海天城,但海天城地理位置不错,临着海,风调雨顺的时候靠收税也能赚点钱,舒服着呢。这也使得他?坐井观天,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海月府的知府,又自恃海天城偏远不会有大人物屈尊前来,日子可谓过的是如鱼得水,哪里见到过这个架势。
转念一想,虽然眉目间仍带着怒意,但仍强行把怒气压了下来,上前一步努力心平气和:“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擅闯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