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金子晚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突然有眼力好的人惊声大叫:“你们快看!那船怎么了?!”
金子晚猛然看去,那宏伟的皇船竟然倾斜了!
此刻风雨越来越大,甚至卷起了大浪,在大浪侵袭下,那艘船越来越斜,越来越斜!
岸边的百姓已经乱作一团,把自家女儿送上船的人已经傻了,难以自控地瘫在了地上,有的还念念有词着女儿的名字,嚎哭不止。
金子晚咬牙,看了顾照鸿一眼,道:“我去追那艘船。”
那艘船已经离岸边很远了,哪怕是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飞到,何况这一路又没有可以借力换气的地点,海面波荡,根本无法借力,风大雨大,若想接近那艘船,难。
金子晚蹬地起身,一袭红衣在Yin雨海幕中让他犹如一只惊世艳绝的火凤凰,擦着海面在半空中飘飖而上,顾照鸿也没拦他,也起了身,像鲲鹏振翅,紧随其后。
顾照鸿功力要比金子晚更深些,轻功身法也是需要深厚内力支撑的,船已经驶了很远,金子晚有些力竭,顾照鸿上前一把揽过他细瘦的腰身,带着他飞了一段让他回力,两人又想接着朝皇船去,只是那艘船如今竟已经倾斜的厉害,一个大浪打过?来,船只就此散架!
岸边有渔夫欲驾船出海去救人,狂风巨浪的,他们的打渔船根本驶不过?!
一个巨浪打过?来,金子晚始料未及,浑身被打得shi透,他也未管,又想提力,顾照鸿环着他,两人马上就要踏到甲板上,顾照鸿却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紧缩,环在金子晚腰间的手猛然用力,钳着他蹬了甲板一下,朝远离船只的方向滑走!
金子晚一惊,还未等问出口,下一刻,那艘半沉没的船,倏地爆炸,火光冲天!
***
万里之外京城
夜深如墨,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内,有一座占地广的高门大院,门前白日里迎来送外,夜间却安静了下来,只有大门旁悬挂的两盏红灯笼偶尔被风吹动,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一个披着大氅带着兜帽的人影拐过?了拐角,站到了这大门前。
他仰头看了看高高挂着的,由皇上亲手题字的牌匾,谢相府,就这么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一只清瘦如竹白皙如月的手,轻轻扣了扣门扉。
不多时,便有仆人上前开了门,低眉垂眼,也不敢抬头看这人是谁,侧过身俯下腰,卑躬屈膝:“您这边请,大人等您许久了。”
这人淡淡说了一句多谢,便跟着他走去了。
仆人将他引到亮着烛火的房间内,自己躬身倒着退了下去。
房间的主人正坐在书桌后面,撑着脸含笑看着他:“你来了。”
那人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清冷如玉的脸,是京墨。
京墨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冷硬:“谢归宁,你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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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金督主: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盛溪云: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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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一个时辰前
京墨从中书省回到宫里, 心里有事,脚步匆匆。
盛溪云已经回了紫宸殿歇息,京墨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休息。他上?前把盛溪云的外衣脱下来,动作轻柔放到一边挂好。
有个小太监端着放着后宫妃子的牌子来了, 上?面放着可怜的三个牌子。
京墨瞥了一眼小太监, 摇摇头, 手背朝外对他挥了挥,示意他带着牌子下去, 别碍眼。
京墨一边给盛溪云解腰带, 一边心想,白日里才接到了金子晚的折子,心里有着?青山, 如今哪儿还能看下去草木。
盛溪云道:“今晚你不值勤吧?”
京墨道是。
盛溪云嗯了一声,坐到了床上?,淡淡:“那你去歇息吧。”
他就等着?这句话,便行了个礼, 退出去了,把紫宸殿内殿的烛火也熄了。
刚一出内殿门,他便问着门边守夜值勤的小太监:“今天新来的诚忠,人呢?”
那小太监躬身答:“诚忠被分去偏殿值夜班了。”
京墨抬脚便朝偏殿去。
偏殿的灯火是夜间不熄的, 门口的小太监看到他来,立刻瞌睡都醒了,赶忙行礼,京墨抬脚进了殿内,道:“把诚忠叫过来。”
不多时, 诚忠便被小太监领了过?来,垂着?头:“见过?京总管。”
京墨说:“抬起脸来。”
诚忠踟蹰了一下, 抬起了脸,在烛火辉映下,那张脸雌雄莫辨,眉目艳丽。
京墨大惊,手中拂尘都惊落地上。
“你、你——”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钳住诚忠的下颔,一点一点仔细地看过?,从他的眉梢,再到嘴角,一点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