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好生看押,如何发落待案情明了之后再做定夺。
北镇抚司因专理皇帝钦定案件靠近皇宫,南镇抚司处理达官显贵案件特设立在南城中,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门口左右皆是张牙舞爪的雄狮,彰显锦衣卫威仪,萧玹在府前勒马立时便有认识萧玹的锦衣卫百户上前拱手施礼:“卑职拜见萧大人!”
南镇抚司镇抚使袁泽清坐于官衙上位,萧玹为客居于左位,待热茶端上,袁泽清屏退左右起身面对萧玹弯腰拱手施礼:“驸马都尉一案,老夫冤枉了萧大人,还请萧大人见谅。”
萧玹急忙起身上前一步扶起袁泽清:“袁大人简直折煞我。”扶起袁泽清之后两人重新入座,萧玹惦记着朱玉英心中带着焦急右手在扶手上摩挲:“驸马都尉一案,我的确是有嫌疑,袁大人不过秉公办理何来冤枉了我,袁大人当知我奉陛下圣旨调查神仙水一案。”
提起朱元璋之时,萧玹朝皇宫方向拱手以示对朱元璋的恭敬,袁泽清摸了摸唇边八字胡须道:“萧大人英明,理应不日便可破获此案。”
萧玹笑容中带着无奈:“神仙水断了已有数日,官府方开始彻查,流出神仙水的地方线索皆被损毁,袁大人可知,官员被刺一案与神仙水一案,幕后主使者是同一人,行事缜密,麾下更是高手如云,极难应对。”
短暂沉默后,袁泽清轻咳一声起身道:“萧大人,无论是官员被刺一案亦或是神仙水一案令我□□威望大损,皇上极为愤怒,明朝立国不过数十年,与皇上当年争天下者残存势力重现扰乱朗朗乾坤,锦衣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南镇抚司愿与北镇抚司Jing诚合作。”
袁泽清言毕,面对萧玹深深拱手,萧玹急忙起身拱手回礼:“齐心协力,望袁大人不吝赐教。”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锦衣卫百户朱磊疾步入厅,脸色如纸般苍白,面对袁泽清施礼之时手脚压抑不住的颤抖:“袁大人,蕲国公被刺,重伤!”
☆、四才子
萧玹与袁泽清同时变了脸色,蕲国公康茂才元朝末年率部归降朱元璋,诱陈友谅亲帅水军东下,被康茂才伏兵袭击,于龙湾时大败陈友谅,朱元璋与陈友谅争夺天下,康茂才立下不世奇功,征途中发病而亡,朱元璋下恩旨,蕲国公爵位世袭,如今的蕲国公正是康茂才长子康荣忠。
皇帝亲下旨意,太医皆侯于蕲国公府力保康荣忠无恙,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来来往往穿梭在府中,闻讯而来与康荣忠平日里交好的朝中官员等在厅上,萧玹与袁泽清坐在椅中,手旁茶盏渐凉。
太医首王煦目光浑浊头发花白,抚着络腮胡走入正厅中,神色轻松萧玹急忙站起身来:“王老,蕲国公是否已无恙?”
王煦抚着络腮胡点头:“蕲国公被刺客一剑穿心,幸而蕲国公心脉与常人偏差咫尺,如今元气大伤,命总算是保住了,诸位大人且放宽了心。”
悬在半空中的心坍塌之后终是落下,尚未来得及松口气,院中传来喧哗,与袁泽清同来的锦衣卫百户朱磊瘫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捶地已有刺目血迹流出,指尖不停饶着脸颊抠出了血痕,痛苦的踹息自口中发出:“神仙水,我要神仙水。”
南宫灵溪曾言过,神仙水令人上瘾,发病之时痛不欲生,没有解药,唯一的法子便是忍耐,萧玹挥手下令:“将朱磊绑起来,送回南镇抚司。”
与袁泽清同来隶属于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见萧玹下了令而袁泽清并无反对之意,当下将朱磊绑缚抬出蕲国公府。
华盖殿中,刺金龙袍加身却难掩神情中疲倦的朱元璋勃然大怒,萧玹与袁泽清同跪于汉白玉阶梯之下,朱元璋指着袁泽清呵斥道:“整整月余,南镇抚司竟然找不出幕后真凶,幸而康荣忠无恙,否则朕定让你陪葬!”
袁泽清额头上起了密集汗珠,跪在玉石板地面的身体瑟瑟发抖,朱元璋扬声道:“即日起袁泽清即日起降为总旗,由千户慕容烽接任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 由从四品威风八面的镇抚使一职降为从七品总旗,袁泽清竟有劫后余生之感,缓过神来方觉后背shi透。
朱元璋气急,躺在龙椅上气喘吁吁,一炷香过后呼吸趋于平稳锐利眼神扫过萧玹:“神仙水一案,北镇抚司也是无能,百户朱磊在蕲国公毒发简直丢尽锦衣卫颜面,萧玹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萧玹与袁泽清自是叩首谢恩,迈步出了华盖殿,迎面而来便是前来接旨由锦衣卫千户升迁南镇抚司镇抚司职位的慕容烽,轻蔑自眼眸一闪而没,拱手见礼:“南北镇抚司本应一荣俱荣,日后若有心思不周到之处,望萧大人海量。”
被视而不见的袁泽清脸颊上有着尴尬,萧玹拱手还礼:“慕容大人客气。”匆匆一语之后慕容烽转身入殿,面对被冷落的袁泽清,萧玹言语中带着客气:“袁大人辛苦了这些日子,歇息一段时日过后,陛下定会忆起袁大人忠心,重新委以重用。”
袁泽清只是重重叹息,与萧玹同出皇宫,分别之时语意味深长道:“伴君如伴虎,萧大人珍重!”
清冷银月高悬天空,暮色沉沉已是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