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见到用稻草铺就的床榻之时眉头轻拧,本想握住萧玹的手传递安慰却不得不停在半空:“玹儿,委屈你了,我会督促袁泽清尽快结案。”说话间摆了摆手制止了欲要擦拭床榻的小安子,径直在床榻上坐下。
萧玹笑着摇头道:“闲来无事,我在天牢中分析过此案情,不偏不倚恰是与我姓名相关的王字,陷害我之人有备而来,细细思索,这段时日除却得罪过谢达,还真想不出是何人所为,王字若是谢达亲书,凶手之名定会与之有关联。”
见萧玹神情越发凝重,朱允炆拍了拍身旁床榻示意萧玹坐下,招手让小安子将食盒放下,岔开话题道:“本非玹儿所为,出狱是迟早的事情。”
食盒分三层揭开之后香气四溢,朱允炆故作轻松道:“这是一品斋的绿豆糕,聚鲜坊的烤鸭,核桃坚果,回头我令人捎来些闲书,消磨这闲暇时光。”
嘱咐完萧玹之后朱允炆起身,小安子急忙上前单膝跪在地上替朱允炆拍去蟒袍上沾染的尘埃,朱允炆拍了拍萧玹肩膀:“玹儿,你且安心,一切有我。”顿了顿似有不妥,轻柔道:“我与汝阳姑姑一般,盼你平安无恙。”
铁栏随着朱允炆离开复又下了锁,萧玹自怀中掏出玉珏在手中摩擦,朱玉英的一颦一笑在心尖绽放,思念如一把钝刀反复在心尖划过,心口疼痛难耐。
南镇抚司中贵客连连,先是皇太孙前来巡视,在袁泽清官衙中议论过谢达一案案情,言里言外皆是萧玹无辜,而后便是汝阳公主亲至,明里暗里施压尽快结案释放萧玹,燕王府世子朱高炽陪同永安郡主讨要一杯茶,或多或少提过萧玹,言语尽不相同,目的都只有一个便是尽快释放萧玹。
袁泽清捧着茶盏坐在案几后有着悔意,哪里知晓昨日方言萧玹之嫌疑,萧玹便被皇上下旨关押入了天牢,力保萧玹的诸多权贵,旁人也便罢了,锦衣卫只效忠皇帝何时看过他人脸色行事,皇太孙身份贵重非三言两语便能打发的,事情如今棘手,唯有尽快抓住真凶。
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袁泽清开口道:“朱磊。”锦衣卫百户朱磊进入厅中神情恹恹,止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见到袁泽清目露寒光急忙低下头拱手道:“镇抚使大人有何吩咐?”
袁泽清饮下一盏茶随口问道:“昨夜没睡好?”朱磊闻言忆起昨夜在万花楼饮下神仙水□□的滋味笑容满面:“昨夜属下从未如此安眠过。”
袁泽清点了点头吩咐:“去将京城中所有姓名或是诨号中带有王字的高手名单写下,令派悬告示,若有人提供此案线索者,赏银千两!”
万花楼转手修整后重新开业,接连数日生意蒸蒸日上,雪铃儿坐在阁楼中借着烛光翻看各方辗转而来的最新情报,阅过之后用娟纸誊抄了,打开机括,机关转动间墙面翻转露出暗格,将情报分类搁置暗格中,揉了揉眉心略觉疲惫,身后门被人推开,不用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雪铃儿声音中有着宠溺与无奈:“鸢儿。”雪鸢蹦蹦跳跳来到雪铃儿身旁空座坐下:“铃儿姐姐,这些天,万花楼生意一日强过一日,我听人说万花楼中有一种名为神仙水混入酒中,口感是极好的。”
雪铃儿抬手无意中触碰到雪鸢冰凉手心,思绪却飘到朱曦身上,谢达在洛阳做出荒唐事孩子被桂王下药滑了胎,翌日被萧玹自青楼抓出一顿揍,倒霉之事牵连汝阳公主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无论夫妻感情如何,新丧夫的朱曦注定踽踽独行一生,再过尊贵无双也不过是高处不胜寒。
淡淡笑容中叹息沉沉,朱曦倒是与她一般身子偏寒,怨,她的心终究不够坚定,抛却不了世间lun常,弃她而去,风光大嫁郑州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胡溢,应体弱,难产而亡。
雪鸢顽皮伸出手在雪铃儿眼前划过惊醒了独自沉思的雪铃儿,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铃儿姐姐,在想玹儿姐姐吗?天牢中的探子昨日送过信来呀,皇太孙整日送些好吃好喝将玹儿姐姐供着,你不是猜测过,玹儿姐姐无恙,这是帝王驭下之术。”
雪铃儿眼明手快抓住雪鸢冰凉手心眼神似笑非笑:“去做何事了?”雪鸢难得露出窘迫之色:“方才被鬼魅引出了城,你知晓我打不过她,我便言比捉鱼,结果又输了。”
鬼魅这几日一反常态频繁现身在京城,偶会来找雪鸢,见鬼魅并无恶意,雪铃儿便随了雪鸢开心并未阻止,当下开口道:“捉了鱼,还不去沐浴更衣。”雪铃儿起身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而去显然心情极好。
☆、甘之如饴
短短半月神仙水风靡京城,赤金龙袍高坐龙椅之上的朱元璋按往日惯例早朝,接二连三便有官员在殿中打着哈欠细观之下神情萎靡不振,朱元璋龙颜大怒随手将龙案上堆积成小山的奏折扫下龙案,官员皆跪战战兢兢,朱元璋声如洪钟隐含威严:“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近日来连连懈怠,朕要你们何用?”
朱元璋早朝之上呵斥六部,六部复又勃勃生机,万花楼中出售的神仙水价格水涨创高不过月余便已告罄,幕后主使者靠着神仙水赚得盆满钵满之后断了神仙水的供应,染上药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