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间,萧玹手中七星龙渊插入山岩,抱着朱玉英腰身被挂在半空,凌乱落石落入谷底回荡的声音让萧玹心中有了底,声音中有着劫后余生的笑意:“谷底是在脚下三步之内,我可安然跃下,莫要惊慌。”
抽开七星龙渊,萧玹紧抱着朱玉英落入谷底,谷底中月光不至Yin风阵阵,萧玹摸索着将朱玉英轻轻放下,鼻息中骤然少了萧玹身上特有冷香,朱玉英心中骤然不安稳起来却未曾多言。
自腰间掏出的火折子照亮了谷底,眼前初略察看约摸有数十具凌乱骸骨让萧玹与朱玉英齐齐变了色,一具尸首尚未完全腐烂被火光映照得格外狰狞,萧玹只觉胃里泛酸,忙转身看向神色苍白的朱玉英,萧玹急忙走至朱玉英身旁将火折子递给朱玉英道:“前方或许有路,我们走。”
萧玹背负起朱玉英,朱玉英身姿纤弱负在肩头一时间并不觉是负累,火折子带来的光亮极其有限,好在萧玹内力深厚深夜虽不说可夜里视物,也能勉力看清楚杂草丛生的路径,腾跃之间速度极快。
朱玉英双手环住萧玹玉颈,脸颊轻靠在萧玹肩头,鼻息中尽是萧玹散发的冷香,虽是第一次落入这荒郊野岭中,有萧玹在心中竟是莫名安稳。
火折子熄灭时已远离骸骨遍地的谷底,寻了巨石避风,萧玹轻轻将朱玉英放下,燃起朱玉英携带的火折子寻了些干枯树枝燃起火堆。
萧玹单膝跪在地上将朱玉英受伤右腿放在腿上,看向朱玉英时眼眸有着关切:“我替你接骨,会很疼。”
朱玉英点头笑道:“无妨,我信你。”萧玹轻揉朱玉英受伤右腿,瞬间骨骼作响替朱玉英接上了断骨,剧烈的疼痛朱玉英一声不吭,萧玹将拾枯枝时顺手劈来的木板牢牢稳固在伤口处。
看清楚萧玹受伤的左手依旧是流血不止,朱玉英心头莫名紧张,急忙撕下裙摆道:“我给你包扎伤口。”
朱玉英替萧玹包扎伤口,火光之下映亮了长长睫毛,动作轻柔担心弄痛了萧玹,萧玹笑着道:“没有药,郡主可要使些力气,不然伤口如何能够止血。”
伤口显然是痛的,萧玹光洁额头上有着汗珠滴落,朱玉英眼眸中有着怜爱,并未多想自然从怀中掏出锦帕欲要替萧玹拭去额头汗珠。
萧玹急忙退开接过朱玉英的锦帕笑着道:“万不敢受郡主如此厚爱。”朱玉英手在半空落下,声音中听不清喜怒淡淡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萧大人。”方才无意中唤出了姓名,萧玹也不遮掩坦然笑道:“郡主一句萧大人倒是折煞了我,唤我名字便好。”
朱玉英靠在身后冰冷岩石语气依旧是淡淡:“谷底中唯你我两人,既然我唤你名字,那你也不必张口闭口都是郡主。”
萧玹耸了耸肩本是懒散惯了的性子自然是无妨,笑着道:“玉英。”朱玉英心尖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语气不自觉轻柔了下来:“方才谷底中定是有人杀人抛尸,待我回府之后必然彻查,玹儿的名头最近可是如日中天,可否帮我破获此案?”
萧玹靠在朱玉英身侧岩石点头道:“愿尽绵薄之力,方才的刺客使的是蒙古腰刀,是蒙古人,或许与燕王大败蒙古有关联。”Yin风阵阵在谷底旋转,萧玹无意中触及到朱玉英冰凉的手指急忙将外衣脱下披在朱玉英身上笑道:“我本是习武之人,并不觉冷寒,我凝聚内力打坐一会,你安心歇下,隐约听闻不远处有水流声,必能出谷明日一早起身赶路。”
萧玹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仙姿玉貌被火光映亮加之青莲般干净无染的气质让朱玉英莫名心跳缓了一缓,点头道:“好。”
天色破晓晨曦照进谷中,朱玉英一觉醒来,入鼻是馥郁冷香,缓缓睁开双眸,萧玹侧颜近在咫尺竟有着几分冷峻,这才发觉靠在萧玹肩膀上睡了一夜,极为相近的距离几近呼吸相缠,朱玉英白皙脸颊微红,急忙挪开身子惊醒了萧玹。
萧玹伸了懒腰起身不动声色揉了揉发麻的肩膀笑着道:“天色已亮,我背你走。”萧玹黑眸清澈如掬一汪清泉流出的温暖直抵心间。
萧玹背着朱玉英前行不过数百步,一条蜿蜒溪水便出现在眼前,离地不远的山壁一颗树上挂着褐色狭长果实,萧玹喜出望外:“八月瓜。”
昨夜一番大战,萧玹身上衣衫暗红血迹已然结痂,蹲在溪水旁将右手伸入水中清洗,左手受伤自是不能沾水,朱玉英匆匆洗了脸唤来萧玹,玉葱般的手指替萧玹洗净身上沾染的血渍,萧玹右手常年握剑手心之中有着薄茧。
朱玉英身上散发的幽香入了鼻,如镜水面映出了如今狼狈模样萧玹展颜,朱玉英轻挑了眉,黑眸有着淡淡宠溺:“玹儿在想何事?”
拨了拨水面扬起的涟漪散了两人并肩的画面,萧玹声音如同泉水般清冽:“三次与你相遇,皆是如此狼狈。”
萧玹轻松攀爬山壁摘下几颗八月瓜一跃而下,用剑轻轻划开硬壳露出饱满果实,递给朱玉英之后再行划开一颗食用,萧玹左手不便右手抱瓜食用,挺直鼻梁沾染上瓜果细碎,朱玉英唇角扬起笑意,掏出怀中锦帕用溪水shi透替萧玹拭去果渍,手指无意划过萧玹脸颊,触感如